,拄著手杖继续蹒跚地走著,强制自己不再去回忆往事,他尽可能地想集中精神听著那些从他进门伊始起就开始讲得口沫横飞的高层们正在讲些什麽。
“小中,你今晚回来吃饭吗?爸爸给人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烤鸡。”
冷飞看著正穿起运动鞋正准备出门的冷云中,有些讨好地轻声问著。因为妻子和林傲的事,逐渐长大的儿子已经开始疏远甚至厌恶自己了,而自己竟也找不出原谅自己的理由,他由著儿子恨自己,他无能为力。
“不,要吃你自己吃吧,还有不要等我,我要很晚才会回来。”
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冷飞,冷云中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故意把门摔得砰的一声,走了出去。他永远无法忘记他五岁那年看到那一幕,自己的父亲是怎麽残忍折磨林傲的,最後又是怎麽逼死林傲的,他永远记得。然而即使在他十四岁那年不小心看到母亲临死前留下的日记後,他却发现自己没法去恨林傲,他只恨残酷的冷飞。恨他的自私,恨他的残忍,恨他的无情。
儿子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吃过一顿饭了,他甚至回家了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一回来就躲进卧室里玩电脑,吃饭也在里面。偶尔不得不和自己呆在一块,那看著自己的眼里却只有憎恨和冷漠,看得自己心里一阵发寒。儿子今年十八了,而自己也老了。有时候冷飞会静静地想,如果儿子也是那麽恨自己,那麽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也没有了,自从五年前自己宣布退出帮派之後,就连身边跟随自己多年的人也投靠了势头正盛的刘淙四了。或许真的再没人了,真正向著自己的人,真正爱自己的人,都死了,被自己逼死了。
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要谈,这个会决定著日益衰败的公司是否能再有转机,冷飞知道自己已经没时间去忧伤。他换好了西服,却在梳理头发的时候,无奈地看到鬓角的白发又增多了。出门前冷飞厅里妻子和林傲的遗像,苦涩地笑了笑,对著空无一人的房间留下一声孤独的“再见”。
(二)
“冷先生,这边请。总裁在会议厅。”
冷飞整了整领带很快跟上克罗塞斯公司的工作人员步子,他知道,这笔生意对自己很重要,只要能和这个国际知名的大公司达成合作,那麽自己的公司也可以暂时摆脱困境了。只是不知道对方的总裁是个什麽样的人物,听说是美国那边调来的,看样子应该是经验丰富又难缠的老狐狸级人物。不过,也没必要去怕,毕竟自己也是商场浮沈多年的老手的,恩,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会议厅豪华的黄杨木大门被两个门侍推开了,冷飞走了进去,长桌的一边已经坐了好些人,而中间端坐著一个戴著墨镜正望著窗外的男人,那应该就是这次的主角──克罗塞斯中国区总裁了。看他的样子,也不过四十上下,自己还以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呢,冷飞心里笑了笑自己太过多疑。他很快走了过去,坐到了安排好的位置上,吩咐自己的助理和秘书也快坐好。对面的人似乎发现生意夥伴已经进来了,他转过头,然後在看见的冷飞的一刹那愣住。而他身边的助理很明显没看出老板的突然变化的表情,仍热情地介绍著坐在对面的客户,“总裁,这位就是飞傲集团的老板,冷飞先生。”
冷飞。曾经不愿忘记,却不得不忘记的名字,如今又旧梦重回地响起在了耳边。
“你好。”对方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熟悉的脸上多了些岁月逝去而留下的沧桑,却更显得仪表堂堂了。
他下意识地想伸出自己的右手,可是却突然感到一股疼痛传来。奇怪,这些伤在这麽好的天气不该会犯的,可是为什麽还是那麽痛。那个雨夜的痛又缠绕了上来,从指间一直到心房,好痛。
看见对方迟迟不肯伸过手来,冷飞有些尴尬地坐了回去。他无奈地想著,公司有多大,老板的架子就有多大。
“不好意思,总裁的右手不方便。”那位有礼貌的助理先生赶紧解释著突然出现的尴尬,而冷飞只是笑著点点头表示没关系。然後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只放在桌上的右手,这只是秋天,对方却戴起了皮手套,看来真如他们所说的“他的右手不方便”。
“还没请教总裁先生的姓名呢。”冷飞又笑了笑,客套地攀问著对方的名前姓氏,自己已经通报了家门,也该轮到这位神秘的克罗塞斯的总裁先生了吧。
“我,……”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谈话,有人赶紧讨好地递过了水杯。
不知道为什麽会咳得这麽厉害,难道是当年落下的旧病又犯了吗?面对冷飞,连说出自己名字的勇气也好象一下子消失了,他究竟是怕对方,还是恨对方,或者是旧情难忘,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说好要忘了对方的,说好了从此之後互不相识的。所以,你不欠我,我也不再欠你。
“我叫林傲。”
冷飞终於明白了什麽叫做轰然崩塌的感觉。当他看到对方摘下墨镜的时候,他的眼,他的嘴,他的脑子,他的身子都不是他自己的了。他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他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大脑都停止了转动,原本要做的事,该说的话统统都被抛离开了,只因为他看见了他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林傲。
“真的是你,林傲?!”过了好一会,冷飞才从惊愕中清醒了过来,他急不可耐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大的双眼似乎要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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