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嬉闹,那人一袭黑袍,金栗色长发在风中微微凌乱。
一个黑色的身影瞬间闪到坐着的人的身后。
“在这种时候回来,不帮忙吗?”坐着的人没有回头,径自发问,语气平淡地像是在问候一个老友。
黑色长发在空中舞动,身后的人抬起下颌看了一眼天空。
天空既不是灰蒙蒙的一片,也不是完全的黑暗,而是如同灯光下笼罩着一层很薄的纸,薄的透明,闪烁着微弱的亮光。
远处,是弧形的地平线,地平线之上的天空是极夜的景象,那是少见的,绚丽的,震撼人心的壮美景色。那缤纷的颜色好似流光,又像是闪光的微粒,飘飞扩散到空气之中的每一个角落,永夜湖似乎是为无泪城的极夜的而生,它的颜色随之变化,依旧澄澈而透明。
绝尘知道寂缡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当极夜出现,他都会来永夜湖边安静地坐很久很久。
这么久,你还是没变啊。绝尘的唇线清凉地挑起,自从他离开暗夜,这里在他心目中好像就只是变成了一个有寂缡存在的书写符号。
“与我无关吧。”绝尘说,声线一如既往的冷清无温。
寂缡回头,抬起下颌,目光正好与绝尘冰冷的血瞳相对。
“那你回来干什么?”
“看看你们这些人,缡缡。”
“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我比你年长。”
“哦?霜霜和你一样大吧。”这种冰冷的调侃,恐怕也只有绝尘说出来不让人觉得奇怪。
“你不也一样输给他了,没什么资格说我。”寂缡的气压显然很低。
“小影在哪?夜色之钥在他那么。”
“不知道。”寂缡看着绝尘那双微微弯起却依然冰冷的血色眼眸,唇线冷硬地勾了勾。
“那就在羽霜那了。缡缡保重,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黑色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寂缡的目光在绝尘消失的那片空气里停留了一秒,转身继续看着湖面。
……绝尘。
你对暗夜的感情寄托甚至比我还要浓厚,关键时刻,你不会置暗夜于水火之中。夜色之钥不过是你回来的借口,即使你不再加入暗夜,你也是暗夜最后的隐藏实力。
片刻后。
“族长大人,城郊的敌人已经全部毙命。”一个清秀的侍卫来到寂缡身边,单膝跪地。
“知道了。”
黑暗系战士的实力果然也是不容小觑,几乎追赶的上黑暗系的药师。墨骋带来的这第一批只是试探暗夜的实力,然而这一批却被一人所灭,恐怕也得墨骋抓耳挠腮良久。
会隐身但不是刺客,简直是拿着刺客的鲜血在向暗夜挑战。不知道墨骋安排的第二批会是什么时候到,人数如何,质量如何。
“族长大人,长老来了。”侍卫小声提醒。
金发药师从远处走来,全身上下依旧一袭白色,纤尘不染。他面对寂缡站定,定海檀杖的尖端闪动着魔法的寒光,白色长袍无风自动,脸蛋精致到不像人类。
寂缡盯着那支闪着寒光的法杖好一会,微微弯着的眼眸流露出一种赞许的神色。“恭喜药剂师大人,黑暗之爪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多谢族长大人。”羽罹的眸子里迅速闪过一道自傲的亮光,然后顿了顿。“轩辕族长在哪。”
“是关于封法剑的事么?我以为药剂师大人已经解开了。”寂缡的眼眸依然弯着,却辨不清含义。
“……”
“比起这个,你最好去城郊帮忙。”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关我何事。”金发药师也表现出了明显的事不关己之意。
“如果他出事,谁会伤心?”寂缡的声线一如既往地冷清而沉着。
“如果他出事,族长大人也会出事吧。”毫不留情地反问。
“不,”寂缡凉薄的唇线轻轻一抿,然后迅速挑起一丝冷硬的弧度。寂缡眸子里的亮光变得有些残酷,声线也变得极冷而硬。“我会在他死亡之前解除邪之咒。”
羽罹的目光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以为楚天翔在寂缡心目中还算有一个比较有分量的地位,因为寂缡很尊重楚天翔的师傅殇痕。
他还真的没有想过,如果寂缡把楚天翔当做棋子,对待他的本质态度会有什么变化。
羽罹突然无话可说,寂缡不告诉他轩辕寻的位置,陆承影就无法解除封印。他只能按照寂缡的说法去做,其实他早就明白,什么族长与长老地位平等,他们一直都是被寂缡操控的罢了。
羽罹看了寂缡一眼,沉默地走出殿堂。
他在努力地思考,解除封法剑的方法,除了剑客亲自解除,还有什么。
去城郊帮助楚天翔。
楚天翔。
!
羽罹的脑海里迅速闪过四个字,石化之枪。
然而战士的石化之枪不同于剑客的封法剑,战士高攻剑客高防,石化之枪控制不好力度甚至会让陆承影丧命。
如果是他——会不会有问题。
城郊的气息有些惨烈,所到之处一片寂静,遍地鲜血。尸体杂乱无章地横铺着,堆积着,高飞的秃鹫在半空盘旋,它们想飞下来对这满地的尸骸大快朵颐。
然而却不敢。
一个身体燃烧着火焰的少年,正平静地坐在一块岩石上。虽然毫无动作,他的身上却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他抬眸,有血滴从睫毛上掉落。
对于楚天翔来讲,墨骋带来的第一批人并不算多,质量也并不算高。
楚天翔的下颌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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