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中间,脸上是温文尔雅的微笑,正和她们说什么话。
周耀华心里非常不舒服,害怕自己脸上会显现出来让柳愉生怀疑,便没有走上前去,而是站在不远处一直等着。
直到柳愉生看到了他。
柳愉生又和那些女学生说了什么,然后那些女学生都朝周耀华这边看,她们笑着和柳愉生告别,然后走了。
柳愉生走向周耀华。
周耀华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日光照下来,在地上留下枯枝遒劲的影子,而周耀华在柳愉生眼里仿佛也带上了这光秃秃的梧桐树的感觉一样,有些清冷孤寂,还有遒劲和坚韧。
“刚下课,你怎么来了?”柳愉生笑着问道,很不容易出现的12月的明媚阳光洒在柳愉生的笑脸上,让周耀华觉得,柳愉生的笑带上了天使般的圣洁与美妙。
周耀华强压下柳愉生如此受女生欢迎的不快,脸上挂上了笑容,道,“事情忙完了,无事可做,就来看看你在这学校干得怎么样?”
柳愉生笑道,“那你觉得我在这学校干得怎么样?”
周耀华仿佛是在努力思考,过了一阵才道,“应该干得不错。不过,估计这里的男同学都不喜欢你。”
周耀华这样的评价让柳愉生一愣,“此话何解?”
周耀华笑答,“你看你,如此受女同学欢迎,你吸引了女同学的目光,男同学自然就不喜欢你了。”
柳愉生听周耀华说完,才知道好友原来是在打趣自己,道,“你想多了。是现在学风开放,和我们当年不同了,女同学都大方地很。前几天学校一个老师才刚因为讲课不经意间涉及到侮辱了一位同学,便被赶下了讲台,然后还被学校勒令辞职了。”
周耀华听到,说现在学生真的越发民主自治,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中国几千年的尊师重道思想,也并不是只有新派说的坏处。
柳愉生笑道,“你看得还真透彻。”
两人又笑着说了些话。
柳愉生说他的课上完了,要去一趟祠堂街买一些书,问周耀华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周耀华当然说无事可做,也正好想买两本书,就和柳愉生一起去祠堂街。
阳光明媚,天气正好,柳愉生提议不要坐车,一路走过去。
周耀华求之不得,忙应了。
两人边走边交谈,大多是柳愉生在说学校里的轶闻趣事,周耀华回应两句,然后点头笑笑,周耀华也说了些自己在美利坚时候的事情,和和一些人的交往的趣事。
正转过一个街角,对面一辆黄包车拉过来。
两人本没有注意,但那黄包车跑过了又跑回来,一个柔软中带着些微娇媚之意的声音唤周耀华道,“周三爷。”
周耀华在族里这辈里排老三,外人一般都叫他周三爷。
周耀华看着那人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暗沉情绪。
“三爷,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巧遇你。”从黄包车上下来的人穿着杏黄长衫,颈上是银色带着浅蓝花纹的长围巾,长相秀气,面色白皙,唇红齿白,不笑而含情,眼波流转间更是带着一股媚到骨子里的媚意,此时对着周耀华面含一种含羞又期盼的笑意。
柳愉生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事了。这人估计是个名旦角。
只是,柳愉生除了小时候必须陪着祖父看川剧,长大后就更喜欢电影一些,京剧是基本不看的,于是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名旦角。
但一看他对着周耀华的那种神情和说话语气,便知道,估计以前周耀华和这人有些什么暧昧关系吧,不然,这人也不会乘车走过了又让车倒回来打招呼,还如此含羞带怯,媚态十足地和周耀华说话,这不是十足十的勾引和提醒又是什么呢。
柳愉生看到这种情况,赶紧闪一边去。让周耀华自行处理此事。
周耀华目光在柳愉生身上一转,才放到这个他前不久经常捧场的名伶身上。
两人没有说多久,那人就复又上车走了,不过,神情已经很是落寂。
于是,柳愉生看着那转过弯不见的黄包车也觉得带上了那么些落寂。
第八章 隐藏的表白
柳愉生回头看周耀华的时候,周耀华正以一种很苦恼的表情望着他。
柳愉生以为周耀华不好打发那旧日相好才苦恼,便走过去拍拍周耀华的手臂,笑着揶揄道,“大哥,你这般作恼却是为哪般?”
周耀华看着柳愉生,不由叹了口气。道,“不是你想的那般。”
柳愉生脸上的促狭的笑更浓,“否认也没有用,明摆着的事情嘛。”
“你呀!”周耀华很无奈地又叹口气,道,“真没那种关系,遇见你之前,被朋友拉着去捧过他几次场而已。”
柳愉生也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便也不纠缠于此了,能打趣朋友,便也不能太过分。就说道,“好好,信你了。”
两人向前走,周耀华十分懊恼怎么就在这里遇上穆彩衣了呢。
在没有找到柳愉生之前,他被一商界的“朋友”拉去听戏,因为他是北平长大的,那人料定他喜欢听京戏,他也的确喜欢,在美利坚的时候,母亲和妹妹会经常穿了戏服来唱,让他来评定,但是离家已久,他也算久未听了,就没有拒绝那朋友邀请,去听了。
他只说了一句那旦角不错,第二天,那旦角穆彩衣就被引荐给他了,他本没什么兴趣,但仔细一看之下,卸了妆的穆彩衣居然和柳愉生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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