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寒光,然后一步步向范斯德走过去。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即便我真的是虫族的母体,又如何?”
范斯德十分诧异于沈修云的反应,一个正常人,一个一直坚信自己是人的正常人,当他得知自己有可能是虫族的母体,应该是什么反应?难道不应该是震惊得不知所措吗?甚至发狂,对自己产生自我怀疑,最不济,也会愤怒不已。总归,不该是沈修云这样的反应。
沈修云觉得好笑,他重活一世,当年睁开眼睛得知自己来的这个世界人类被分成三种性别,而自己就是会发情会给人生孩子的那类人,如今倒好,又有人告诉他,其实他连人都不是,而是虫,还是像蜜蜂里的蜂王一样,也是负责产崽的……呵呵,想让他如何反应?愤怒?惊奇?恐慌?沈修云早就懒得生出这些情绪了,只当那些让人犯恶心的说辞都是狗屁,听过便罢。
他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
范斯德眼看着面容冷酷的年轻男人步履生风,手提刀与剑向他大步走来,不禁被那气势迫得后退两步。而沈修云经过他身旁却并没有主动攻击,而是直接错身而过,直奔洛迦所在的地方。
“你还想救这个七皇子?”范斯德回过头问,看着沈修云两眼微眯。
沈修云没有理会,继续大步向前。
“你难道就不好奇,第一代母体是谁?或者你再回想一下,这世上还有谁像你一样,能够拥有接近百分之百浓度的纯净o血统?”
沈修云脚步微微一停。
人类二次进化以来,能够达到纯血统的o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沈修云自己,另一个,则是那位曾被称为宇宙瑰石的o女人。
那个以不洁之身进入皇族的o女人,那个宫廷野史中被传为凯米斯陛下唯一挚爱的o女人,那个下场悲惨坠身于克莱帕皇宫最高塔楼的o女人,就是她,洛迦和沙萨尔的母亲,那个留给后世无数非议和猜疑的传奇人物……
范斯德看沈修云终于停下脚步,眼中浮现出笑意:“怎么样,现在知道这位被您所看重的‘战友’的真正身份了?”
“他是第一代母体的儿子?”沈修云背对着范斯德淡淡地问,“所以说他也是虫族?”
范斯德摇摇头,“不,我刚刚说过了,母体是由祖先所遗留的生命编码选中的,并没有遗传性,所以七皇子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类。”
“既然不是虫族,那他的血液为什么会对虫族有免疫力?”
“因为他的血液中拥有母体的保护性铭记。虫族是意识共享的种族,越是高级的生命体,能够影响的虫族越多。作为母体,当然会影响到我们整个种族的行为。所以虫族不会对七皇子和四皇子殿下造成伤害,不仅是他们本人,还有身上沾染了他们血液气息的人,都不会被轻易伤害到。”
“那么,他又为什么会死而复生?”
“这个……就不是我能回答的了。”范斯德说这句话时,没有瞳色的眼珠动了动。
“这么说来,这个七皇子应该也算是你们的盟友了?”沈修云转过身看了范斯德一眼。
“不,他只是人类。而且是对我们有威胁的人类。”
“是么。”沈修云笑了笑,然后继续向洛迦走过去,此时他身体上空的黑色浓雾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下面靠近他身体的那一缕黑雾几乎贴上他的胸膛,远远一看,竟好像是源源不断输入他的体内。
“你以为他是你的朋友?是和你站在同一条阵线的?”范斯德道,“作为母体的儿子,他所掌握的秘密要远远超过普通的虫族,我难以理解,为什么你还会这么相信他?”
“不相信他,难道相信差点让我送命的虫子?”沈修云冷声道,然后继续走向洛迦。
“洛迦皇子受您一剑后失踪的那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以至于连凯撒伦殿下搜遍帝国上下都找不到他?为什么他那么早就知道了虫族的计划却眼看着我们发展壮大,使人类错过了最好的应敌时机?为什么直到人虫战争爆发最关键的时刻他才会适时出现,并且一举成名,民间威望无与匹敌?为什么他知道自己的血液对虫族有免疫作用,并且还懂得提取血清给其他士兵使用?为什么从虫族入侵到现在,五皇子加莱曼死亡,皇帝凯米斯病重,大皇子凯撒伦被虫族同化,只有他的手下势力完好无损?为什么二皇子梅努斯殿下一直没有音信,而失去了议会支持的他依然财力雄厚能够置备兵器人马,支付成本高昂的血清试剂研究?为什么一向骁勇善战的约瑟将军会突然音讯全无?又是为什么,你们如今半个帝国兵力会被带到这里?茫茫宇宙中,人与虫族交战的战线这么长,而约瑟将军却偏偏在这个隐藏着虫族最重要秘密的地方失踪?为什么其他人经过虫洞的时候都会被引力扯碎,却只有他可以毫发无伤?这些问题,难道您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沈修云将军,您只是棋盘上的一枚小小的棋子,看不透七皇子殿下高明的棋局,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甘愿为他卖命吗?”
范斯德毎问出一个问题,就好像一记重击敲打在岩石上,一下又一下,任凭那岩石如何坚硬,也在上面渐渐凿出了裂纹,然后继续锲而不舍,直至岩石分崩离析。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话,又狠又准地戳中了沈修云心底的旧伤。进入虫洞之前洛迦毫不犹豫将机甲让给自己的那一幕再次在眼前回放……
到底是危机中的患难真情,还是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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