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已经不稳起来。几大门派的小弟子们也忍不住出声问着元天虎。
元天虎郑重其事地点头,道:“适才元某人说了,我啸风派救下了法华大师的弟子净信。据他所说,两年前江湖流传的天甲残片正是静禅院钟塔上挂着的碎玲,此玲便是破弦。而封侯剑上的记录也证实了这一点:破弦为玲,玲心藏弦,弦出则玲发音,音以蛊惑人,弦则取人命!”
“那么破弦玲何在?”宴双刀第一个焦急问出声。
“宴双刀且莫着急,元某人将要说的,是事关江湖稳定的大事,”元天虎郑重其事地说道,“元某人数月前本是秉着分享之心,故而联络各门派召集此次大会,为大家展示封侯剑。但当净信把两年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告之元某人之时,元某人顿时气愤不已,更是改了这场大会的初衷!”
“怎么说?”又一人忍不住追问。
元天虎继续说着:“法华大师亲传弟子除了净信之外,还有一人。此人本是吴纪带进静禅院里,为吴纪之养子。吴纪剃度之后,此人便拜在法华大师门下,跟着大师学习了迦空心法。后来此人得知天甲残片一事,便欲想法华大师索要破弦。大师拒绝,此人恼怒之下竟是心生歹意。”
“故而才有两年前的血案,而我们原以为的凶手吴纪,即后来的无尘和尚,实际上是在静禅院血案的同一天被其养子所杀!净信之所以能够死里逃生,是因为法华大师在最后留了些手段,让那人没有察觉到。否则……”
说到这,元天虎又是气怒,又是悲痛。江湖众人也纷纷指责起来,却听飞剑派关明威开口问道:“元前辈,此人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元天虎平稳了下情绪:“说到此人,其实大家也不陌生。根据净信所言,当初此人就是夺得破弦,并用破弦血洗了静禅院。而破弦,在杀人之时会发出闷沉急促的铃声,众位可想起自静禅院出事后,江湖上开始多了一个神出鬼没的人来?”
“夺命铃!”
“就是他!”
不少门派弟子情绪高涨,当初夺命铃的出现,让他们各个心惊胆颤,日夜不得安宁。
“对,就是那个杀人无数的夺命铃!”元天虎忽地提起嗓音,“夺命铃有一法号,乃法华大师亲自为他起的,唤作净念!而元某人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定混在人群之中。”
众人顿时混乱起来,连忙相互探视。
明从斐似是愕然,转头看向已经不再吃东西了的少年,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同桌其他人都被元天虎的话吸引了,也没再注意到净念——他们只是临时坐在一起,彼此连姓名都没有交换。而明刀派其他几人,也似是从未听过净念名字般,都没有多大反应。
索翰华低笑,慢悠悠地喝着茶,意味深长地看着无动于衷的净念。
净念早在元天虎说到法华大师的时候,捉取到这个名字,便仔细听了听。若说这世还有谁在他心里留下了些许痕迹的,法华大师定是其一。对于在静禅院的生活,他虽说不上眷恋,但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些挂记的。等到元天虎后面曝出了一大堆“事实”,他思索了下,算是明白了大部分意思,只是稍微不解,自己怎么就成了杀死法华大师的人了?而且净信,也不可能活的,他是被吴纪用大刀直接砍掉了脑袋的(净明亲眼所见)。当然,净念不解归不解,还是认真地听着。
见众人骚动起来,元天虎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诸位莫着急,想他净念一个人,在这么多江湖好汉前定不敢随意现身露出马脚。元某人再为大家继续解释一下天甲残片。”
“封侯剑记载,当年公孙武侯共写了两份秘籍,一份是在战火中毁灭的绢布,另一份是由其随侍,把秘籍分别刻录封侯剑、破弦,以及护甲上。护甲的下落,目前尚且不知。封侯剑只是断剑,现存的记载主要是关于公孙武侯的纪事,还有少部分不完整的武功秘籍。封侯剑上说到,破弦玲里记载了武侯最精炼的武功心法与兵法谋略,护甲之上则主要记录的是奇门遁甲与阴阳算法。”
“今日江湖会已经不仅是让各位英雄见识天甲残片,更是要替天行道,诛杀恶人!天下之宝,怎能落得恶人之手?!我等各路英雄好汉,今天便趁此时机,为静禅院与法华大师讨得一个公道,再夺回破弦。天下之宝,当是天下英雄共享!”
“元掌门说的好!”
又有人提出疑问:“可是那个净念,我们谁也不认识啊?元掌门,总不能叫出法华大师的弟子挨个在人群里找吧?”
元天虎信心满满地一笑:“诸位不必担心。净信重伤在身,不便行动,自是无力找出人来。再说那恶人,既是参加江湖会,又怎么可能以本来面目出现?元某人自有别的办法,让他立马现身!”
“什么办法?”
“诸位今天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天甲残片。那净念夺得其一,自然也想着其二,”元天虎肯定地说道,“而元某人就用天甲残片——封侯剑,引他主动现身。”
“哈哈,说什么笑话?”宴双刀嗓子响亮,声音自然穿透全场,“若我是那恶人,在元掌门说了这么多话后,也早就跑咯!”
元天虎摇头:“这就是他的自负之处,因为,他确实还在这里,没有离开。”说罢,他掌上聚力,推开笨重的黑箱顶,大喝一声:“诸位!”
“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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