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过,他只淡淡的告诉对方这是在煤场干活时留下的茧子。他不是故意要阮富山心疼他,他说的全是实话。
宾客接踵而至,杜靖棠不宜与阮家人过多交谈,只得悻悻的放对方走入大厅,他大病初愈,脸色微微发白,等待江韶矽走得无影无踪之时,他才低声问了身旁的人:“我今天的气色如何,有没有很显老?”
手下巴巴的摇头:“怎么会,杜爷您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英武不凡…威震四方…孔武有力…才貌双全…一表人才…铁骨…铁骨什么来着…”
杜靖棠扫了他一眼:“铁骨铮铮,行了,别背了,你也就会这几个词儿。我这身儿打扮还行吧。”
手下立马点头哈腰:“哎呦,杜爷您今儿个那是仪表不凡,fēng_liú倜傥,高大威猛,器宇轩昂…”
杜靖棠本来就苍白的脸刷的一下白中透青,清脆响亮一个字:“滚。”
胡万七排场大,来赴宴带着整个亲卫队出行,他从汽车里出来的时候,亲卫队也从后面军车中手持枪械接二连三的蹦了下来,看上去不像赴宴,倒有点抄家的意思。
杜靖棠亲自走到大门口迎接,他瞧见这二十多个人如同打群架一般涌了进来,不禁要头疼一番。可他还是从容不迫的拱手一礼:“胡司令,杜某早就恭候大驾了,快请,快请。”
尔后他忍不住瞧了江韶年一眼,心想,难不成这姓江的兄弟俩不是一路的?
江韶矽并不知晓哥哥要来,可江韶年却能料到江韶矽很有可能出现在宴会上,果然,他的猜测是准确的。江韶矽仪表不凡的立在人群之后,瞧着神情很是游离,一副冷漠而心不在焉的样子。
杜靖棠先当众讲了几句客套话,便邀请胡万七上台来讲,这倒合了胡万七的心意,他就是来抖威风的,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带着韩苏和江韶年从人群中走过,接受众人目光的敬畏与洗礼,他的感受好极了。韩苏一贯的高傲矜贵,步子踏得有板有眼,而江韶年亦是目不斜视,他可以用余光感觉得到江韶矽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神情略微的变化,他步伐算得上从容。
江韶矽的心在不断的收紧,他看着他爱的人神情冷漠目视前方从眼前行过,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站在人群中,他在心里默念,哥,你,你看我一眼啊。
可是什么也没有,那人站在胡万七的一侧,眼神飘在别处。
胡万七发表了一大通演讲,获得了刻意为之的热烈隆重的掌声,他得意万分,带着参谋和副官满场飞。胡万七又黑又胖,穿着深色的军装,活像一只狗熊在大厅里移动,手里的酒杯很快见了底。
阮陌臣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我要过去应酬一下,你去便跟着,不去就坐着吧。”
江韶矽懒得搭理他,晃动了手里的酒,自顾自的欣赏人群。
阮陌臣也不跟江韶矽废话,他对于阮富山的决定感到十分荒唐,江韶矽是什么,是阮家的招牌么。他端着酒杯向胡万七走去的同时,眼睛还瞧着对方身后的江韶年,微微一笑。
胡万七对阮陌臣的印象倒是不深,但他隐约觉得自己见过一个让他惊愕的人,可一时半会儿竟想不起来是谁,他和阮陌臣握了握手,试试探探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弟弟?”
阮陌臣一愣,随即点头:“是,还有二弟和三弟。”
胡万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上次见的一定是其中一个。”
阮陌臣举杯笑了笑,他倒是生得英俊不凡,可惜胡万七就是看他不顺眼,觉得难以亲近,便意思了几句听别人奉承去了。
江韶年对于阮家人一贯的不待见,他冷漠的从阮陌臣身边走过,哪知阮陌臣忽然低语:“令弟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阮家的财产怎么可能因为他爬上了我的床而分他一分钱呢。”
江韶年侧头对上了阮陌臣似笑非笑的眼睛,冷淡而平静的说道:“阮先生,你的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没有弟弟。”
阮陌臣轻蔑的扫了江韶年一眼:“装的还真像,江韶矽是你的亲弟弟。”
江韶年从侍者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酒,径自和阮陌臣碰了碰:“阮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他。”
他虽然消瘦,可是气势上却不输于阮陌臣,两个人对视几眼,江韶年举杯向阮陌臣示意了一下,阮陌臣忽然哈哈大笑:“江先生,你真是太有趣了,干杯。”
二人畅快的饮下一杯酒,没有人看到江韶年在转身那一刹那凌厉的眼神,江韶矽,他的弟弟,上了别人的床。
阮陌臣冷下脸来望着江韶年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把酒杯放到了侍者的托盘里。
杜靖棠在暗处整了整衣领,用手抹了两下头发,确定了自己仪容整齐,才笑眯眯的走向了江韶矽。
江韶矽一个人坐着,无所事事的晃着酒杯玩,瞧见杜靖棠过来,他略略点了点头。
杜靖棠挨着他旁边坐下,要与江韶矽碰一碰杯,可惜扑了个空,江韶矽手指一侧,酒杯拿到了别处:“杜先生,我不想跟你喝酒。”
杜靖棠微微有些尴尬,他望着江韶矽漂亮的侧脸,心里又萌动起来,这样一个少年,若是归了自己该有多好,当初怎么就白白的让他跑了呢,便宜了阮富山。
他忍不住问道:“韶矽,你后来去了哪儿?我怎么遍地都寻不到你?”
江韶矽并不看杜靖棠,他瞧着大厅中央的舞池发愣,男士的皮鞋,女士的高跟鞋,旗袍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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