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年出来之前跟胡万七告假,说自己生了病实在难受想要休息。胡万七当时忙着出门,不疑有他,准了他的假。哪知两人竟然遇上了。
胡万七的身后跟着两个当地官员,看样子是巴结着胡万七来付嫖资的,江韶年再往后一看,竟然看到了韩苏的身影,简单的衬衣长裤,清清爽爽的样子,倒别有一番味道。
江韶年心想,这小子怎么打扮都好看。
胡万七十分热心,他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听说你们这里有小相公,给他找两个。”
江韶年倒也不客气,带着两个少年便上楼了,路过韩苏面前之时他微微躬身:“韩参谋。”
韩苏冷淡的点了点头:“恩。”
他对江韶年没什么好感,胡万七的贴身勤务兵换了人,并且宠爱有加,日日带在身边,他不得不注意起江韶年。有一次,他和胡万七议事,正说到热烈之处,胡万七说要抽烟,并且要求卷烟,韩苏顺手就卷了起来,这事他做过无数次,可是胡万七却高声叫道:“小江呢,我抽他卷的烟,你们勤务班排什么值班表,撤了撤了,我就要小江。”
韩苏虽然是副官出身,但他深知胡万七的个性,只要得了胡司令的喜欢,往往晋升的比较快,他就是这样一路从一个小小的副官爬到了参谋的位置。依他的直觉,他从江韶年的身上嗅到了威胁与危险的味道。
江韶年上楼与勤务班那帮人汇合,勤务班班长于久生瞧见他身后跟了俩兔子,便打起趣来:“你也不怕你媳妇儿吃味。”
说完推了推缩在一旁低着头的唐小五,唐小五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畏手畏脚的,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江韶年挤在唐小五身边坐下:“有什么办法,司令赏的,我又不能不要,带上来谁要玩儿就先请吧。”
众人大惊:“司令也在?他不是去赴胡次长的家宴了么!”
江韶年把脚翘在了桌子上,一手搂住了唐小五的肩膀:“屁的家宴,跟咱们一样,逛窑子呢。”
唐小五不自在的推开江韶年:“你说话归说话,别离我这么近。”
众人打量着江韶年带上来的两名少年,一股子媚气,脂粉重。有些不好这口儿的人立刻嫌弃的说道:“老子从来没上过男人,特别还是这种跟娘们似的男人。”
后来,自然有人带走了这两个少年,唐小五依旧缩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江韶年侧脸瞧着他:“去玩玩?”
唐小五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去吧。”
江韶年硬拉着他进了一间房:“没意思,他们还没你好看。”
房里弥漫着一股糜烂的味道,暧昧的气息漂浮在空气中,墙壁隔音并不好,时不时传来令唐小五红了耳根子的声音。
江韶年靠在床头瞧着他:“你不会还是童男子吧。”
唐小五别过头去,十分不自然:“那又怎么样。等我打完了仗回老家,就能娶亲了,到时候就不是了。”
江韶年倒很有兴趣听唐小五说话,他在床上躺下,翘着二郎腿眼望天花板:“那你说说看。”
唐小五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他低着头缓缓说道:“我十四岁那年,家里穷,穷到揭不开锅了,本来我是要到城里讨个生计,结果胡司令带兵打到了我们那里,我心想反正都是要出去,不如当兵去打仗。我走的时候跟我从小一块长大的香菊来送我,说是我要活着回去,她就嫁给我,给我生一堆孩子。”
江韶年呵呵一笑:“那你现在怎么还不回去?反正司令也不要你了,你不如趁机跑了,我想他肯定没工夫去找一个小兵。”
唐小五白了江韶年一眼,心想你还有脸说,是谁抢了我的饭碗。他把头仰靠在墙壁上,重重叹了一口气:“没脸回去。人家姑娘不嫌我穷要嫁给我,但我不能一穷到底啊,让她跟我过苦日子我可不乐意,出来都三年了,我才混上个勤务兵…”
江韶年噗嗤笑了:“结果被我给抢了,你还真是倒霉。”
唐小五恼恼怒怒的瞪了江韶年一眼,他不愿再搭理江韶年了,这个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彼此沉默半晌,江韶年忽然长出一口气:“唐小五,你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勤务兵。”
这俩人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耗到了后半夜,江韶年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噌了一下坐了起来,骂骂咧咧的拍了拍墙:“他妈的于久生!你到底睡了几个!一晚上没完了!”
过了不久,于久生来敲门了,推推搡搡的把一个少年塞进了江韶年怀里:“我他娘的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要干唐小五了,男人的下面比女的还舒坦!我刚把他干松了,你接着来,别他妈再拍墙败老子的兴!”
那少年赤条条的站在江韶年面前,满身红痕,双腿内侧湿漉漉的,膝盖不住的打着颤。唐小五见不得这样靡靡不堪的画面,他叫嚷着不同意:“我们不要!我们不要!你弄出去!”
可于久生已经走了,少年就站在门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唐小五终是于心不忍,把少年请了进来,嘘寒问暖,就差没有打盆洗澡水给少年亲自清洗了。
江韶年倒是没什么兴味,瞅着唐小五照顾一个兔子越瞅越别扭,他找个借口离开:“我下楼走几圈,抽个烟。”
花街的夜晚永远都是热闹的,江韶年简直找不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他蹲在一处台子上点了个火儿,吞云吐雾的望着街道上各色的人群。
都忘了那是多久之前,他跟着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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