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俪没说什么事,只是让他先回去一趟。
“现在吗?”宋远棠刚下了车,看了眼时间,马上就是交班的时候,“我已经到酒店了。”
“现在回来一趟,妈妈有事跟你说。”宋晓俪重复了一遍,宋远棠听出来她语气不太对了,似乎很疲惫。
宋远棠只能先请了假,将车掉了头,往家的方向走。
好在这个时间点不堵车,宋远棠担心母亲在家有什么事,开的速度很快,没花多久就到了家。
上楼有些急了,额头上沁着一层汗。他开了门,见宋晓俪站在窗边,电视没有开,她也没有在做任何事,好像是在专门等着宋远棠。
“出什么事了?”宋远棠喘着气,刚才上楼的时候走得太快,扯痛了后面,现在隐隐作痛。
宋晓俪回头走过来,问他,“棠棠,你昨晚去哪儿了啊?”
宋远棠一愣,耳根子有点发红。昨天洗完澡他给宋晓俪打过电话,撒了个谎,说同事生日,出去通宵唱歌。
宋晓俪当时虽然念叨了两句,但并没说什么,只是让他注意安全。
“手机怎么一直关机?”宋晓俪眼眶是红的,大概是哭过,“你知道妈妈多担心吗?”
连宋远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机是什么时候掉到地上关机的,和贺尹迟翻云覆雨过后,连意识都不清晰了,更别说其他事。
他心里一片愧疚,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宋晓俪指了指窗子,从厨房窗子看下去,可以看见马路,正好是宋远棠刚才停车的地方。于是她多疑地问,“你开的谁的车?”
“妈……”
“棠棠,我不想听你撒谎!”宋晓俪打断他的话,“所以你昨天到底跟谁在一起?手机也关机,妈妈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宋远棠觉得有一双手在扼着自己的喉咙,他快要喘不上气,编好的谎话在他嘴边又咽下。
宋晓俪揉了揉太阳穴,气得差点没有站稳,扶着沙发缓缓坐下,“棠棠,你从小就那么优秀,别被带坏好不好?高中的时候就是啊,明明成绩那么好,老师说你可以考名校的,可是被那个人……”
“妈!”宋远棠忽然提高了声音,“我早就说过,不关他的事。”
宋晓俪立刻站了起来,眼泪唰地落下来,厉声道,“你不会到现在还想着他吧?他害你害得还不够惨吗……你高中的时候那么乖的,可是被他带成了什么样子?最后连个好学校也没有考上……”
“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他没有关系的。”宋远棠重复自己的话。
“怎么没有关系?”宋晓俪却是越说越激动,“怎么没有关系啊?他是同性恋啊,他对你图谋不轨,每天那么晚了还打电话骚扰你,棠棠啊!妈妈早说过不要和那种人接触,你怎么……”
说到这里,门外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老房子隔音很差,她意识压低声音,抹了把泪,“……你怎么不听啊。”
宋远棠感到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说不出话。
宋晓俪以为他跟贺尹迟早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跟宋远棠在一起的人是贺尹迟,只是叮嘱他,“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在酒店里接触的人本来就杂,要是还这么被影响,你不如趁早换个工作。”
这不是她第一次提出来想让宋远棠换工作,但这份工作宋远棠做了三年,好不容易到了今天的位置,哪里说换就能换的?
他定了定,说,“和什么样的人交往是我的事。”
宋晓俪脸色变了变,似乎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又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可是,你也要看什么人呐!难道你还想像高中时候那样,把自己的前途毁了吗?”
这些话宋远棠不是第一遍听,耳朵已经要磨出茧子。宋晓俪还在喃喃,“……你那么优秀那么懂事的啊,都是那个姓贺的,把你害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这样不好吗?宋远棠问着自己。
佼佼者只是少数,大多数人到最后都要接受自己的平凡平庸。他只是学会了乐于接受。
“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宋远棠依旧为贺尹迟开脱。
贺尹迟原本就没有过错,从来都没有错,喜欢一个人能有多大的错?可是他在母亲的嘴里却像个杀人放火的恶人,这让宋远棠无法接受。
春季运动会过后,夹在本子里的那封情书不知道怎么被人发现了,他们拿着那字迹苍劲的纸张,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里面的内容读了出来。
“还有人喜欢这样的人啊。”已经忘了是谁说了这样一句,班上几个向来瞧不起宋远棠的男生哄笑起来。后来这件事传了很远,连老师都知道了,是贺尹迟自己站出来承认情书是他写的。
他不愿意看宋远棠因为他成为众矢之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之后引起了更大的狂澜。因为是贺尹迟单方面追求宋远棠,并不能算作两人谈恋爱,所以学校只叫了贺尹迟的家长过来谈话。
谈话的内容贺尹迟已经不得而知,但回去之后他爸脸很黑,气得指着他的鼻子颤抖,连骂他的话都说不出来。但贺父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包括贺母,大概是怕她受不了刺激,只是把贺尹迟关在房间里两天,让他好好想想。
可贺尹迟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该去喜欢宋远棠。
虽然被揍了一顿,但他还是回了学校。当时这件事已经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二十三中从来没有出过比这更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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