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逸杰已经习惯了发号施令,总会无视他的意愿恣意妄为。偏偏这一回,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
看着侨逸杰因为自己昨晚一时冲动做出的抉择而气到满脸铁青,说不出话的样子,徐远居然打心底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快意。也许这正是自己昨晚敲开侨逸明的门时最想要看到的。
他冲侨逸杰微笑,无法看见此刻自己嘴角轻微上翘的表情,但他知道在满腔怒火的侨逸杰看来,想必是一张得意到丑恶的无耻嘴脸。
看哪,这就是我眼中的你的样子。喜欢吗?
侨逸杰已经不记得昨晚派对过后到底发生什么了,他醉得太厉害。徐远,徐远在露台上,然后是,侨逸明走过去搭讪,然后,他们一起走了,然后他心慌地上楼,找,不到人,然后?……碎片般的零星片段从眼前飞逝闪过,却无法拼凑出那几段迫切想要追寻的缺失完整记忆。
扶着门框,为了强迫自己清醒,年轻男人举掌狠拍了几下额头,拍红了没见他皱眉,侨逸杰十分罕见地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中。他以为睁开眼就能见到这个总习惯睡在左侧老男人的,他想当然的以为……。
现实给了一记沉痛的闷棍,提醒向来事事如愿的侨逸杰——他输了,事实就是这么简单,他赌输了,初次见面时,男人给了一个吻。对了,一个吻……侨逸杰思绪飘得有些远了,原先混合着惊讶与怨怒的神情从脸上很快消失了,他木然地抬头,怔怔盯着徐远。
蓦然间他竟切实领悟到了:这是一个报复,处心积虑地报复。男人长期逆来顺受的好脾气麻痹了他,害得他都忘了,忘了这个曾经被人包养过的老男人,从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会勾引你,然后抛弃你。
侨逸明瞧见自家胞弟失魂落魄地模样,终究有点于心不忍。他比当局者迷的侨逸杰看得更明白:一些小细节和端倪皆表明了侨逸杰对徐远所抱持的好感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浓烈得多。而同母同胞的两人虽说性格截然不同,审美喜好上倒是惊人的一致,侨逸杰肯定也能察觉到他对徐远的感觉。
大概是侨家人更偏爱从小便活泼嘴甜的弟弟的缘故,回回两人因喜爱之物争吵甚至动手时,总有人告诫侨逸明:身为哥哥可得让着点弟弟。久而久之,潜移默化的,侨逸明真的没有再抢过属于弟弟的东西,即使他真的很渴望。
同样的,只要侨逸杰不对徐远放手,他就不会明目张胆的抢。他现在不过是稍稍下了点套,请求共享罢了。
诡谲的气氛,三人各怀心思都没有说话。倒是昨晚同侨逸杰睡在一张床上的女人,侨逸明带来度假的女伴,不知何时也跑了过来,不甘寂寞地掺和。
“侨少你怎么站这啊,我饿了,我们下去吃东西吧?好么”女伴穿的大概是侨逸杰的t恤。昨晚她正跟侨逸杰喝着酒调着情,侨逸明派对前明哄暗示得让她接近他。反正侨家兄弟长得都这么迷人,被任意一个疼爱,对她而言都是今后值得炫耀的资本。哪知道玩到一半,这位二世祖突然火急火燎地就走了。
女人在派对上又疯玩了二个小时才舍得回酒店,摇摇晃晃的从小坤包里掏出房卡进了房,接近卧室时,听到了一声声沙哑难耐的低吟,是个男人……没来得及瞧清楚是哪个骚狐狸精敢抢她的男人,侨逸明已经从床上下来,套上裤子,捏着她的后脖颈,温尔而不容抗拒地把她推出房间,关门前丢给她一张房卡。
“我弟房间的,”侨逸明看上去很急躁,口气也不再伪装得很友善,一副难见的急色模样,“你知道该怎么做。”
她当然知道。跃跃欲试地潜入侨逸杰的房间,准备给他一个惊喜的,可惜侨逸杰早就醉得不省人事呼呼大睡了。女伴只得脱了衣服躺在他身边,至少明天一早,侨逸杰会看到她,他们可以来场美妙的早安xìng_ài。事实证明,她错得离谱。
女人轻蔑得瞟了眼徐远,敢情昨晚好情人侨逸明把自己赶出去就是为了这个卖屁股的老男人。真看不出来,长得这么有男人味,昨晚在侨逸明身下却能叫得那样骚。可真有手段啊,刚从弟弟的床上下来,转眼就爬到哥哥身上了。可是硬梆梆的臭男人再怎么新鲜有趣,久了也是比不过女孩子香香软软的身子的,她如此坚信着。
“二少走吧?要是不想出去,我们就回房玩昨晚你好棒啊,我好喜欢……”故意在徐远面前说些莫须有的话,女人使力拖了几下,侨逸杰竟真被她拖动了,脚步虚浮,漠然地随着她,丝毫没有反抗。方才还紧绷对立的氛围瞬间就瓦解了。
徐远目送他们的背影直至视线被房门隔断。男人从后头搂住他,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他敏感的脖颈,痒痒的。声音轻柔而富有磁性:“饿不饿?我们也叫点东西到房里吃好不好?”
徐远缩了缩脖子,点头同意了他的意见。侨逸明比侨逸杰待人接物更加绅士,更加友善。连是否要点餐都会提前询问,令人遗憾的是这人肚子里坏水比起侨逸杰应该也是只多不少,徐远现在虽还没能完全看清他的本性,对此倒是一直隐约有所直觉。
当天下午侨逸杰没跟任何人打招呼,订了机票任性的走了。徐远知道后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和想法,只是觉得既然侨逸杰都跑了,自己也没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于是紧追其后地订了第二天的回国机票,不过他至少礼貌性地向侨逸明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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