忪,打着哈欠下楼。在巴兹尔眼里看来,即便是这样不修边幅的道林也是美丽的,这使得他露出一个恍惚的傻笑。
道林辨认出来人是霍尔华德·巴兹尔,愣了一愣,又是一阵心虚——怎么怎么老是心虚?——差点踏空一阶楼梯,好险才稳住,接着劝说自己镇定下来,他恍然想,我和巴兹尔有一腿那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什么都没干啊,对,对,我是用不着慌张的。
道林做出一副“哎呀你是谁啊”的模样疑惑茫然地盯着巴兹尔看了会儿,还故意说错巴兹尔的名字,“你是巴歇尔?”
巴兹尔怔忡了片刻,半个月前才见过,道林一下子就认出自己来了,没道理现在却记不得自己,那就只可能是在故意装傻。他看了看给他开门的高大男人,这个男人正背对着他看向道林的方向。巴兹尔的眼底闪过失落的神色,有点勉强的笑了一下,“道……格雷勋爵,我是霍尔华德·巴兹尔,在伦敦时我们的见过的,我还说想给您画幅画。”
道林像是恍然大悟认出他来,点点头,“是您啊,找我有何贵干?”笑了笑,“抱歉,有点累,衣服都没有换,真是失礼了。”
当道林走近时,巴兹尔瞧见心心念念的男孩,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察觉到道林给人的感觉发生了变化,若说他第一次见到的道林是初春沾着露水的玫瑰骨朵,而现在花儿已经缀着阳光开始绽放,瑰丽芬馥,叫人蠢蠢欲动。巴兹尔不经意一瞥,仿佛福至心灵,一眼就瞧见了道林脖子上浅红色的痕迹,衬着白皙的肌肤是如此的鲜明显眼。时间像是凝滞住,巴兹尔觉得无法呼吸,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道林的每一个小动作:道林只看了自己一眼,并不在意,他的足尖是朝向那个给他开门的男人的,他走到那个男人面前,眯起眼睛递去一个暧昧眼神,才转回头望向自己,问,“巴兹尔先生?”
巴兹尔猛地抽回神,自作多情让他觉得无比难堪,鼻尖发酸,眼睛也很难受,“啊,抱歉,抱歉,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打搅你了。”
“没关系,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道林虽然这么问,可心里却是不客气地在想,识相点还是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这辈子和你可不熟。
“我就是来和你说一下,那位从伦敦来找你另一位先生已经回去了,半个月前,他的马车在路上出了事故,非常遗憾没能保住性命。”巴兹尔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地说,他的眼神灰暗,与刚打开门时飞扬的神采截然不同,“我只是来说这个的。没有别的事了,我,我就不打搅你了。”巴兹尔说完,往后倒退几步。
道林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巴兹尔指的是学长,他倒没有感到伤心,只有种蹊跷的感觉,他想,难怪我回来了学长也没出现,真是幸运,可这也太巧了。
“您要走了吗?真遗憾。”道林嘴巴这么说,眼睛却一点都没有挽留的意思。
巴兹尔转身走了没几步,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将他搁在门外,他听见木板的另一面道林愉快的笑声,那笑声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他重新迈动了站的有点发麻的脚步失魂落魄地离开,走出小径,路边停着他租来的马车,仆人站在边上,问,“先生,要把东西搬过去吗?”
“不,不,不用了。”巴兹尔迭声说,坐上马车,把座位上的礼物拿起来放在腿上——这是一幅已经装裱好的画像,画像里的少年微笑着,天真可爱。这幅画大概永远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了吧,巴兹尔长长叹了一口气,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多情又无情的人呢……
虽然埃里克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道林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埃里克有点不高兴,当然不高兴啦,谁会遇上恋人的爱慕者之后还高兴呢?
道林把脸往他面前凑,“埃里克,埃里克,和我说句话嘛。”
埃里克不和他说话。
闷骚的情人最难哄了,心里想的多,却半点都不说出来,还得揣摩半天。但道林也不嫌麻烦,这都是情 趣啊!“真的,这都不是我的错啊,我可以控制自己,可我没办法控制别人爱慕我啊。”
埃里克也明白道林说的也对,“我真想把你用链子锁在身边,不让别人看到你一眼。”
道林笑起来,“你不用链子,我的心也一直在你身边的。”
埃里克如何招架得住这般露骨直白不要脸的甜言蜜语,要不是仆人就在附近,他真想现在就把道林摁在沙发上。
对埃里克来说,道林的心如此滑不溜手,怎么抓也抓不住,他当然不会天真地相信道林说的“我爱你”有多么的真心。
都这时候了,道林还嬉皮笑脸地说,“他们只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喜欢我。”
道林这样一说,自己也想到,大多数人爱慕自己都是因为他的脸蛋,那埃里克呢?埃里克必定不是那样肤浅的,可是要真说埃里克喜欢自己哪一点……道林想了想,再想了想,想了又想,悲伤地发现还真的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优点。他索性直接问埃里克,“你喜欢我哪儿呢?总不是我的外表吧?”
埃里克:“……”他想了想,要说自己没有被道林的美貌给迷住也不是没有,最初一见钟情,无法否认其中也有美貌的作用。
道林看埃里克沉默的样子,心上就咯噔了,“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肉 体吗?”
埃里克:“不,不是……”他赶快说,“嗯……我喜欢你看我弹琴的样子。”
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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