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埃里克居然还把他当做纯洁天真的男孩,如果这小子真的纯洁天真的话,那我都是天使了。这么多年教导埃里克,迪昂将自己视为埃里克的亲长,自然是站在埃里克的立场上,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被个花花公子欺骗了感情。埃里克那样偏激极端,假如被玩弄了感情被伤害,迪昂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很久不见,格雷先生。”迪昂说。
道林亲吻他的手背,“您好,您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谢谢。”迪昂说,“你好像和这个小姑娘相谈甚欢啊,我还听说你现在已经有恋人了。”
道林被他话中的意有所指给说的愣了一下,反射性地想起埃里克来,忍不住心虚了一下。女孩听懂迪昂的话,又看看道林一副被戳中的样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气恼地甩了道林一巴掌,提起裙子气冲冲地走了。
道林捂着脸,觉得自己好无辜,我明明也没怎么样啊,那女孩做的怎么好像我辜负了他一样,我只是随口说几句甜言蜜语而已。
迪昂瞧不惯他,没好脸色地对他说,“玩弄感情之人终将被感情玩弄,希望你好自为之。”
道林心里咯噔一下,可能是因为正在心虚,所以使他一下子将这话联想到埃里克身上,说的并没错,他是抱着不纯的心思接近埃里克的……可这又怎么样呢?道林有点不服气,但是压抑不下的开始惶恐起来,他想,这是我和埃里克的事,要是埃里克心甘情愿为了向地狱献出灵魂,是他自愿的,又与我何干呢,我不强迫他,就没有人可以指摘我。
他也再没心情去勾搭姑娘,璀璨的灯火使他眩晕,快活的笑声使他耳鸣,馥郁的香气使他恶心,他揉了揉额头,依然没有使不舒适的感觉缓解,摇晃地站起来,泄气地想,算了,还是回家吧。
刚走了几步,道林突然感觉到手腕被抓住,回头瞧见巴兹尔惊喜的脸,真是被吓一大跳。
“原来你在这里,道林。”巴兹尔激动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仿佛要喜极而泣,“我、我很高兴。”
道林差点没直接失礼地甩掉他的手,气的要倒仰过去,脸色实在不好,他就是为了避开巴兹尔他们才来的巴黎,没想到居然又在巴黎遇上了!好一会儿才把堵在心口的郁气给压下去,好声好气地对巴兹尔说,“……我也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巴兹尔先生。”
道林明白到,只要他不一次性恶毒傲慢的拒绝巴兹尔,巴兹尔就依然会缠着他,可他又不能真的做出恶语伤人的事情来,憋的快要呕出一口血来。
“你之前不打招呼忽然离开伦敦……”巴兹尔说。
道林睨了他一眼,期望巴兹尔能知情知趣理解自己其实是不怎么待见他的。
巴兹尔温柔地望着道林,怜惜他似的说,“我知道你是在躲避那位伯爵少爷吧,他强迫你,你不愿意,所以就逃到伦敦来了,你也没有选择的。”
道林:“……”你在说艾伦学长吗?
巴兹尔说,“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你要去哪,但是我可以理解你,这是你迫不得已的选择。自打你突然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可气坏了他,他到处找你,我也是打听到他往巴黎来,觉得有点不对劲,就跟了过来。”
道林一听,也无心再计较巴兹尔的事了,“你说什么,他来巴黎了?找我吗?”
巴兹尔说,“我觉得很可能是。”
一股寒气从脊背上爬上来,道林打了个寒颤,心上惴惴起来了: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吧。
第26章 act.26
道林曾经就读了两年的公学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是一个小社会,甚至等级分别比学校外更加严苛,学长管理制度使得高年级的学长拥有极大的权利,而要在学校获得地位又得看个人的家世。别看艾伦学长没对他怎么过,平日里是斯文有礼风度翩翩的,但道林可是目睹过他袖手一旁,指使他人教训不听话的学弟,那人被打的满脸鲜血都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
还有人问他,“我打的怎么样?”
被打的人不能抱怨,只能卑微的,抬起青肿的脸,赔笑说,“谢谢学长,谢谢学长。”
然后一群人快活的哄笑起来,像是听到多么有趣的事情,残忍的道林都觉得脚软。
道林是个非常识时务之人,他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可受不了一点疼,但是也不能真的献身吧。无法否认的,道林确实是利用了对方的好感为自己谋取庇护,才顺利地在敦伦上流社会混了那好几年。所有人都默认道林是学长的小情人才优待他的。而在对方准备要收取代价的时候,道林却干脆了当的偷跑了,他和艾伦学长认识也有两年了,对对方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不触怒那刚愎自用的陛下是绝无可能之事。
那张满是鲜血的扭曲的脸浮现在道林的脑海,一想到自己可能也落得这样的下场,道林就心惊胆战起来,怕的不得了。这使得他很想现在就回家收拾行囊赶紧跑路。
但是——
我走了,埃里克怎么办?
道林更不想放弃埃里克。
好不容易才找着这么个人,可以换自己离开地狱,他费了那么多心思,连衣服都脱过了大腿都坐过了,怎么能功亏一篑?!太不甘心了!
道林回去之后根本睡不着,他烦躁地在房间踱步,仿佛固步自封画地为牢,但怎么也想不到该怎么处理。思绪混乱纠结成一团,难以梳理清楚。
埃里克躲在屋外的大树后面,瞧着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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