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待香山会主动帮他解决棘手问题,所以并没往这方面多想,只是单纯心疼他,不希望他再弄个科研项目瞎折腾了,安安逸逸呆在研究所,生活会更自如轻松一些。
“老爷子白忙活了三五年也没有结果,香山,我不希望你在这方面耗费太多时间。”顾汐知道香山的脾气,他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这个人看似温柔,内心坚定,骨子里永远保持着年轻人那样流淌不息的新鲜热血,奔腾向上。
“可我想有自己的研究成果,顾汐,我们都快四十岁了。”
顾汐被这句话彻底击败,同样的年纪,香山一无所有。
他捉住香山的手,放在掌心慢慢揉搓:
“如果你喜欢,那就去做吧,我没有立场阻拦你,不过慢慢来,不要急。何平那边,我跟他打个招呼,公司里的所有设备仪器都可以用,必要的时候,再找几个高工帮帮你,学校里招来的毛头小子成不了事儿。”
香山之所以找研究生,实在是不喜欢顾汐公司里技术科研部的氛围,高工们倚老卖老,他们不在乎技术成果,只关心一张图纸的卖价。刚从校园里出来的大学生就不同,人家有理想有追求,吃苦耐劳,香山宁愿多花点时间手把手教他们。
“去公司更好,正顺路,我送你过去。”
天天眼巴巴看着两个人走远了,蹿到阳台上直起小胖身子,脑袋钻进阳台镂空的缝隙里,从这里还能看到香山经过楼下花坛的背影。
香山在公司前一条街就下车了,顾汐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拗不过他,只好把该关照的话都说一遍,然后看着后视镜里香山一个人的身影,默默把车开走了。
一到公司,香山来不及坐下歇息,刚喝两口水,等那两个研究生都到了,就要去检测试验塔。
顾汐眼中的毛头小伙子,一个叫齐一恒,另一个叫金扬,工作能力都很不错,基本属于一点就通的那类人。
金扬平时老爱开玩笑,人很开朗健谈。齐一恒就很沉默了,没有必要基本不开口,不过做事相当认真,很适合做幕后科研工作。
香山把爬塔的必要装备都放进双肩背包里,带着两个人往公司的实验基地进发。
香山先示范爬塔要领给他们看,塔比较高,虽然安全设施还算完备,不过爬到最高处,如果遇到大风天气,检测起来也相当困难。
两个小嫩犊子都没见识过这个阵仗,顿时傻站在原地说不出话。
“李哥,要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公司会对我的下半生负责不咱过来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公司给你们投了五险一金,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赔偿金很可观的。”香山一边脱外套,一边故意吓他们。
“李哥,你咋还脱衣服呢,这得多冷啊。”金扬光站在这片空地上,任由风来回呼啸张狂,脸上就跟被刀割被冰刺一样生疼,忍不住用手捂着,没想到香山居然脱得只剩一件打底薄毛衣。
“穿的太多上去了没法操作,这样轻便。”香山把绳索套在身上,现在这已经够安全的了,他也就是跟这些孩子闹着玩儿。当年香山刚毕业的时候,包括前两年在郊区工厂,真正是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就这么爬上爬下。最多也就是蹭破过一点皮,抹点药膏几天就好了。
“你们仔细看着,一开始慢慢来,不要求速度,尤其是冬天刮风,或者夏天日头烈,一定要更加小心。”
齐一恒始终一言不发,金扬嗷嗷直叫:
“李哥,我不要上去,我的人生还很漫长,不应该葬送在这座无名塔下。”
香山笑了笑,自己在空地上把手脚活动开,五分钟后开始爬塔。
一路观摩下来,金扬又有了信心:
“李哥,我看过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咱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伤得起。”
金扬说着这话,就开始跃跃欲试,绑好了绳索,试着踏了踏脚下的垫石。
等到他真正爬上去的时候,越爬越没底,脚下空空,头顶还有老高的一段塔,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北风一吹,简直异常惨烈。
“李哥,我……我能不能现在下来,风太大了,根本没法往上爬啊。”金扬为自己刚才那一番豪言壮语感到脸红,冷风灌进他喉咙里,连说句话都不太利索,他惆怅得双手牢牢抱住塔身,不愿意再动了。
香山忍住笑意,仰头冲上面喊:
“我家天天都比你爬得快,小心我拿鞭子抽你!”
金扬抹抹鼻涕眼泪,继续往上爬,心里想着,说不定齐一恒比自己表现还差呢。
“快到塔顶放慢速度,注意检测目标。”香山提醒他,不过这时候金扬哪里顾得上这些,手上一个没抓稳,往下滑了一小段,吓得嗷嗷直叫,哭爹喊娘,连齐一恒都在下面笑他。
“别怕,死不了人,继续!”香山知道安全措施到位了,这小孩平时油嘴滑舌,关键时刻尽掉链子,是要锻炼他一下。
“李哥,老师!我不行了,我快死了!”金扬在塔上无所顾忌地乱叫,香山快要愁死了。
好不容易等这孩子下来,他看了看时间,没憋住笑:
“平时不爱锻炼吧,用了一个多小时。”
“不是,我可爱跑步游泳了,就是恐高。”金扬还在一边低声解释,话还没说完,齐一恒就上了,他看人家爬得有板有眼,一口气堵在胸口,更伤心了。
他比金扬缩短了整整一倍时间,不过检测结果不近如人意,香山最后又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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