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和监狱里脏乱差的条件不谈,光是这501里对他虎视眈眈的雷劲和他的手下就够让他保持警惕无法好眠的。
虽然舒易安在遭遇各种突发状况时极力保持冷静,但他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遭遇这一系列的变故和雷劲手下的试探已经够让他心神俱疲了,因而在监狱里的第一个夜晚,在这样脏乱的环境里,舒易安躺下后不久就眼皮打战,疲乏感如潮水一般涌来,竟然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睡得迷迷糊糊的舒易安还在想,他就这样睡过去了,万一这帮孙子偷袭他怎么办?
舒易安是睡过去了,因而他不知道,在这个不眠之夜,舟山监狱里有多少牢房里传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和叫苦不迭的求饶声。
雷劲慵懒地倚靠在监狱墙壁上,修长的手指轻掩着唇,轻垂着的眼帘遮住他眸中的异色,若有所思地轻喃:“舒易安……么……”
一夜无梦。
第二天,舟山监狱里的犯人们按惯例起了个大早,在狱卒的监督下进行每日的劳改。这一切对舒易安而言都是陌生的,狐假虎威的狱卒又特别喜欢鸡蛋里挑骨头,不过舒易安做事一贯谨慎,因而也没被狱卒逮着整他的机会。
劳改的时候舒易安趁狱卒没注意,悄悄往兜里藏了块煤球,此刻他把脸上身上都抹上黑煤,放风时连大三粗的汉子都不大愿意靠近他了,也算是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毕竟,男人长得太过白净,在这样的龙潭虎穴里可是一种致命的过错。
此刻,黑得像块煤炭的舒易安抄着手,躲在操场的角落里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监狱里各种势力鱼龙混杂,放风往往是区分他们的最佳时机。
被一群一脸谄媚围住阿谀奉承的,一般是在整个院子里说得上话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无论是南院还是北院总会有那么几个;也有熟识的犯人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抄起手一脸猥亵地讨论着什么;甚至还有南北两院一些无聊的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电网相互叫嚣,而像舒易安这样的“新人”,毫无背景也还没能投靠到某股势力之下,就只能夹好尾巴小心做人,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可惜的是,他们愿意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无比低微,但偏偏有人不愿意放过他们。
毕竟这宛如地狱一般的监狱里,关押的个个都不是善男信女,活蹦乱跳可以拿来逗乐的新人,也不是随时都能有的。
说起来……像他这样的“新人”,今天似乎没怎么看见呢,少数几个眼熟的都被迫跟在一群男人的身边,身上狰狞的伤痕隔着很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显然,他们昨晚都有被好好“教育”过了。
舒易安悄然握紧了拳头,目光投向被电网阻隔的北院操场,试图寻找昨日那个被咬掉耳朵的金发混血少年,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监狱里寻找一个样貌相当引人注目的少年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舒易安很快便找到了被一群满脸猥亵笑容的男人堵在墙角的金发少年。
凭借良好的视力,舒易安可以清楚看见少年缠着绷带的耳朵上还沁着血迹,清秀的小脸上布满泪痕,在男人们不怀好意的推耸中战栗着摇头求饶,却还是逃脱不了被揩油占便宜的命运。
见少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男人们yin笑着一把将少年推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那男人一把搂住少年,顺手就在少年的翘tun上揩了一把油,脸上的刀疤也因为yin邪的笑容而显得更加狰狞。
舒易安眼神一紧,那刀疤脸的男人不正是昨天叫癞子教训少年的人吗!
这少年落入他们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舒易安沉着脸想着,就听见身旁有人不怀好意地高声调笑道:“哎哟王八,你这是踩着什么狗屎运了,竟然能捡着这么大一个便宜?”
舒易安抬头一看,一个男人站在电网之前,直勾勾地盯着刀疤脸怀里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的金发少年,一脸猥。琐的yin笑。
舒易安愣了愣,心逐渐沉了下去。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入狱4
雨后初晴的天空,万里无云。
放风操场不远处一栋废弃大楼的天台上,雷劲一手撑在锈迹斑斑的老旧栏杆上眺望着远方,在他身后,一个男人坐在狼藉的台阶之上,慵懒地倚靠着身后的墙壁,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再无第三人。
没有人主动开口打破沉默,诡异的气氛就这么在两人之间涌动着,直到不远处突然的躁动引起了雷劲的注意。
雷劲微眯着双眼,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远处躁动不安的人群,半晌,薄唇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开始了。”
轻得仿佛低喃一般的嗓音,似乎一出口便被吹散在了三月料峭的春风里,只是雷劲身后原本一直闭眼养神的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原本万分晴朗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一场暴风雨似乎将要来临。
“光头强,你他妈说这话是几个意思?”
刀疤脸——王八,本名王八衰,北院关押的政治犯大都是斯文败类,肚子里的坏水能比谁都多,但若论起打斗大多数都不在行,因此在道上混过的王八衰自打入狱以来表面上一直是横行北院,这么些年来还没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对着干,王八衰将脸一沉,直指着光头强的鼻子凶狠地骂道。
光头强,本名陈东强,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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