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多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一样写完了,说:“是啊是啊,上周的我都还没补完,打算全堆到高考放假再补了。”
“那么长的假期肯定又要布置很多作业。”他说着,电梯门打开,我们走进去,他帮我按了我的楼层14。
我说:“真期望老师可以给我们少布置一点作业,看在最后一天要去社会实践的份儿上。”
他说:“我倒是觉得要多写一篇社会实践报告呢。”
我:“说来也是啊……”
电梯叮的一声,十三楼到了。宋道溪跟我说:“我走了,拜拜。”
我:“拜拜!”
电梯载着我继续上升,我几乎想像个苗丝雨一样蹦起来。
接下来的这几天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恶魔像个影子一样成天跟在我身后,但大概由于不敢惹事吧,并没有对我下手。晚上苗丝雨会过来接我放学,听起来很尴尬,不过好像除了我没人觉得不妥。我跟姐姐说不用这样保护我了,姐姐说朝避猛虎夕避长蛇你说什么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我:“……算了算了您忙您忙。”
姐姐成绩很好,每次发钱除了助学金以外都会拿到奖学金,我望尘莫及,并把这些归结于头胎的优势。但她学得也很轻松,现在她拿出平时没有的努力完全是为了能考一个不用那么多钱的学校。每当我想到她在想尽办法省钱的时候我总觉得她这个名字真是花光了她所有花钱的命数。
我送她去考场的时候遇到了云舒,她跟我一样穿着标志着送考人身份的红衣,她先看到了我们,一言不发地跟在我们旁边。
姐姐也没想到她会来:“你怎么来了?不用上课吗?”
“放假。”她说,“辞镜说有个恶魔在这里复活,我来盯着。”
“你不复习吗?”我问。
云舒:“不想学。”
说话间便走到了考场前,我们给姐姐送上祝福,然后目送她离开。姐姐走了几步又回头跟云舒说:“你不用一直在这里……”
云舒很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专心考你的。”
姐姐捋捋头发,露出一个有几分无奈的微笑:“行吧,别杵太阳底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那只整天跟着我的恶魔还跟在我后面,云舒就把我赶走了,所以我也只是在家里一边写作业一边祈福而已。这个事态发展让我有点懵,说好的宿仇呢?快要中考的云舒前后两天共浪费了十来个小时给姐姐护法,比我还上心,经历了苗丝雨几天的熏陶,她俩的关系在我眼里已经很搞事情了。
姐姐考完试给我打电话说她不回来吃饭,用的是那种农民翻身做主人的语气,我表示十分高兴。
当然,才不是因为我不想做饭。
就着方便面写完作业,时间已经很晚了,姐姐还没回来。我打电话给她,是云舒接的,她说姐姐喝醉了,明天再送回来。
我:“喝什么醉了?”
云舒:“酒。”
云舒补充道:“亲戚送的。”
我刚想说姐姐还没到十八岁不能喝酒,就听见电话那头一个又轻柔又带着些醉意的女声悠悠传来:“小~云~酱~~”
接着是云舒又惊又气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情绪波动这么明显:“滚开滚开!”
姐姐嗲嗲的声音坚持不懈地传过来:“你在~和谁~说话呢~?”
我听得头皮一炸,手机丢出去半米,五六岁的手机立刻关机。
我:……
……看来老花家就这样交待在了我们姐弟俩手上。
第二天,我们班去野外做一个关于野生植物的社会实践活动,早上临出门前打电话问云舒,她说姐姐还没醒,我说那我就不给她留早餐了。
夏至将近,天气也炎热了起来。天上的白云一朵一朵飘过来又一朵一朵地飘走,云来了我们就欢呼,云过了我们就开伞,倒也蛮有意思的。城郊的空气很清新,慵懒的风中,我几乎都忘记了魔法少女还有恶魔这些屁事。
当然,忘记了并不等于不存在,跟着我的恶魔影子潜伏在草丛中。当太阳西斜,我们坐上车回来的时候,它睁开了眼睛。
我想,可能它还是忌惮魔法少女的,不敢在城里动手,但是在城郊,尤其是在我们回来发现路不通绕了一下远路、远离城市探测信号弱的地方,它才敢攻击我们平民百姓。它攻击我们的大巴车的时候,一车人都处于一天的嗨皮之后的疲倦之中,它从车后撞上来,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在前排椅背上哐了一下脑袋。
刚刚睁开眼睛,车又被撞了一下,是从上方撞来的,看样子恶魔并不能拿这个铁皮盒子怎么样,它正在想办法打开它。这些都是我后来回忆起才明白的,当时我还是一脸懵逼,一车人都在尖叫,就我还不明真相地抓着旁边兄弟问:“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说话间,恶魔已经绕到了侧面,或者说是向玻璃窗伸出了“手”,一片黑黄色蠕动着往前,前排同学拉开窗帘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刚拉开就跟恶魔的荔枝眼对上了,车里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和没有明确意义的呼救。
一瞬间,我们置于一片黑暗之中,血红的眼睛幽幽的光映亮了一张张惊恐的表情。
第4章 魔法少女之力,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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