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我有个邻居,从小青梅竹马的女生结婚了,我父母非要叫我回去吃喜酒。”叶洽慢慢的说,像是把回忆从什麽封闭的角落里挤出来般艰难,“不巧有个大客户突然要加点,我就留了下来,打了点钱回去。我父母为这事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後还是算了。现在想来,他们应该是觉得我和那个女孩很配,让我回去挽回吧。其实我和那个女生都没有讲过几句话,我们只有点做作业的交情而已。”
夏至从未听叶洽这麽仔细的说过曾经的琐事,手不自觉握得更紧了。
“我爸说本来以为不是大病就没有通知我,没想到入院没两天就恶化了,那时候乱七八糟的,都没想起来通知我,等想起来的时候我妈已经去世了,来不及了。”叶洽说话从来没有这麽没条理过,似乎想到哪说到哪,“我上次打电话回去好像是……过年?”
夏至没说话,伸出胳膊揽住叶洽的肩膀,无视周围人奇怪的视线,当他伤心时叶洽这样做,所以,他也会这样回应。
叶洽吸了口气,伸出手反抱住夏至,呢喃般道:“我妈会不会怪我?”
“不会的。”夏至以坚定无比的口气道,“她不会的。”
叶洽没再说话,只是把脸埋进夏至的肩膀,一语不发。
195、第二十一章 落叶(2)
回程的旅途并不漫长,叶洽大多数时间都处於沈默中,夏至也跟著心情低落,同时暗暗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坚强,随时准备支持和安慰叶洽,不管如何,他是叶洽的後盾,绝不能辜负叶洽带他回来的期望。
叶洽的老家并不大,比起他们所居住的大城市来说很小很小,俩人下了飞机後还要转火车再转城际巴士才能到,中午下的飞机,转火车後临近傍晚才到,还有最後一段大巴已经没了,他们不得不在小城住一晚,明天再坐第一班大巴回去。
随便订了个旅馆,谈不上豪华好歹干净整洁。放下行李後,叶洽先去洗澡了,夏至正在翻著行李,就听见叶洽惊讶的声音:“你怎麽在这?”
他抬起头,左右看了看,除了叶洽外没有其他人,颇为奇怪的道:“我当然在这啊。”
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慢慢回过味来了。
“你是说,你这一路上都没意识到是我在陪你?”夏至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设想,“你先前在和谁说话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家里没出柜。”叶洽状似冷静的擦著头发,声音却有些急促,“我当时没多想就叫你陪我来了,因为我没办法想像你不在的场面,但是现在我才反应过来,你知道的,这时候我不能没有你。”
这个解释总算把夏至的怒火和猜疑压了下去,呆了片刻,他道:“那怎麽办?”
叶洽叹了口气,坐床上用大毛巾包住脑袋,沈思片刻後道:“算了,反正你只要不说我家人也不会多想,就说一起做生意的朋友好了。”
夏至暗中松了口气,他真的很怕叶洽立刻叫他打道回府,虽然真发生了他也不会记恨,毕竟叶洽家人所处的环境比他的母亲更保守和封闭,但难免要伤心很久,缓不过劲来也是可能的。
第二天的车一大早出发,俩人起了个大早,冒著秋日浓雾上了大巴,顺著盘山公路蛇行在薄雾茫茫的山间,窗外是姹紫嫣红的秋景,异常美丽,夏至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叶洽还是沈默著,如果不是手一直和他牵著,他甚至会怀疑叶洽在不在。
茫茫白雾就像是他们的未来,渺茫无措。
太阳在中午时分终於驱散了薄雾,下了车後,夏至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大巴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车子,又小又破,座位根本不能伸直腿,稍微大个点就得一直保持著煮熟的虾子状态。他看向叶洽,本以为会看见一个放松下来的爱人,却意外发现叶洽不仅紧张,而且充满了戒备。
“你没事吧?”
夏至伸出去的手被瞬间甩开了,他惊讶的看见叶洽转过来的慌张眼神,躲躲闪闪的。
“对不起,夏至,这地方太小了,熟人比较多。”
“没事没事,我理解的。”夏至挤出个笑容,主动拎起行李,道,“走吧,你带路。”
这个城市确实非常小,仅仅步行了半小时就到了目的地。那是幢看出来很新的建筑,但是仍然很矮小,大概只有十层左右,和大城市里动辙二三十层的大楼不能比。
夏至有些奇怪,问:“你妈……还在医院?”
按风俗去世的人都会先带回家里再出殡,虽然各地的风俗有差,但他还没听说过从医院出殡的道理。
“啊,我爸说还有些手续问题。”叶洽心不在焉的道,“还在病房呢。”
夏至皱起眉头,觉得更不对劲了,但是看著叶洽这付样子也不好再说什麽,只是跟著上去。病房在五楼,叶洽在门口敲了下,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声说“进来”後就推门而入。
夏至没敢跟著进去,在门口等了几秒,突然听见叶洽一声咆哮:“你们是脑子不清醒吗!?”
他一惊之下赶紧冲进去,立刻看见床上躺著一位老太太,虽然是女性,但是长相却和叶洽有著极其微妙的相似。坐在床边的老先生则是一脸的不知所措,讷讷的道:“我、我们也是开个玩笑……”
“有你们这样开玩笑的吗!?”叶洽的表情很是狰狞,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风度,像一只濒临爆发的炸弹,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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