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子翔,弓长张,子就是子丑寅卯那个子,飞翔的翔。”
梁师兄也把张子翔名字输进去,按了保存,一点敷衍的意思都没有。张子翔看他拿起咖啡,又问:“他们都说我砸招牌,你是不是也觉得特难喝?”
“没有。很好喝。”他说,跟输手机号时候的表情一样,不像是在骗人。张子翔更高兴了。
过了一个小时,白蓉和赵阳都来了。张子翔把早晨的对话学了一遍,得意得不行,还拿出手机,给白蓉看“梁师兄”名字和对应的手机号。
白蓉卡布奇诺的奶沫总是打得特别细腻,喝起来不苦,许多人点名要她做。赵阳则是擅长黑咖啡,酸度和苦度都掌握得很好,所以张子翔这种半桶水晃的人眼里,觉得他比白蓉水平高。
如果问起来为什么,张子翔就会理直气壮地说:“基础好说明技术好。”
两个咖啡师坐镇,带出来的那些学长学姐技术也都不错。张子翔则是在他们两人面前完全不够看,一直被说技术不过硬不稳定,搞得他只对容错的拿铁感兴趣。这下被梁师兄一说,张子翔特别自豪,展示完手机号,又把梁师兄夸他的话拿来炫耀。
赵阳和白蓉都笑。赵阳上晚班多,没怎么见过梁师兄。他笑说:“你这个师兄挺好啊,为了照顾你的自尊,这是昧着多大的良心呢。”
张子翔也笑:“反正他说了,我就觉得他说得对。你没看见,他可真诚了,不能说假话。怎么样蓉姐,你也输了,我就说他是a大的学生。”
白蓉嘴硬:“你问他是不是a大的,人家也没说是什么,说不定是个图书管理员。”
“我说多个学长多条路,他又没说他不是。”
“算了吧,你这条路基本是堵死的。”白蓉说,“看他那个年纪不是读研就是读博,哪有空管你这种嫩得捏出水的小孩。”
“我也没说要他管啊。”张子翔特别兴奋,“我就是想给你证明你搞不定的人我能搞定,别老说我是小孩。”
“你这个毫无意义的自尊心恰恰证明了你是小孩。”
“那我也赢了,他还冲我笑过呢,他跟你笑过吗?”
赵阳在一边听两人斗嘴,突然说:“你俩说的那人不是男的吗。”
“是男的啊。”
“那你们争什么宠?”
张子翔和白蓉同时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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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是一座历史悠久的综合性大学。中间合并过几个学校,如今全面发展,院系众多。因为人太多,校区再大也不够,就在旁边扩建了一个校区。
校本部有几个研究所,神圣不可侵犯,张子翔就在外面看过几眼。在校本部里走动的学生大多都是读研读博的还有大四的,高学历满地爬,走在里面觉得自己特渺小。新生放在北校区,机电学院和物理学院大二时候搬过来,外语学院大三,其他学院都是大四。最特殊的就是文学院,惟一一个大学四年都在校本部度过的学院。
人家提起a大,都说文学院是学校的亲儿子,中文系就是亲儿子之中爱妃所出的那个。中文系也的确没给a大丢脸,在全国享誉盛名。张子翔还没想那么多,他就是想到从北校区走路到校本部得半个多小时,幸好他不用搬宿舍。而且他家离a大校本部也很近,报到分了宿舍,倒腾几次就够了。
早晨起来他就去报到,因为太早,排队的人还不多。他顺利在班级记上名字,领到了一张饭卡,两个水壶,两个脸盆,还有一把宿舍钥匙。把东西送去宿舍里,又去领铺盖卷。骑着车来回跑了好几个小时,总算把杂事都统统搞定,不薄不厚一本学生手册塞进包里,接着就只剩下收拾宿舍了。
a大的学生宿舍一直是轮着来,哪层学生走了,新来的学生就住进哪层。张子翔这届很幸运,走的是低楼层的学长,他的宿舍在二楼。每一个宿舍上床下桌,住四个人,有空调洗手间和洗脸台,没办法洗澡,一层一个水房。他把东西放在自己铺位上,统一发的床上用品一会拿回家洗衣机去转。转好晾阳台,太阳这么大,晚上应该就干了。顺便拿点衣服过来,当天就能住进宿舍里。
另三个人还没来,张子翔锁好门,下楼出去。男生宿舍楼和女生宿舍楼分布不均,不知当初怎么安排的。他住这栋楼正对着的还是一栋男生宿舍楼。
楼群在校区侧面,不偏不正。张子翔绕上大路时,在人流中,迎面走来一个女生。那女生个子不大,穿着一件式样简单大方的米黄色t恤,七分牛仔裤,拖着一个看着特别结实的大箱子,目测那箱子本身的重量就得有三斤,箱子上横放着铺盖卷。
学校标配的铺盖卷就是被褥。还有最底下一层加钱自选的薄薄海绵垫,使用价值与价格严重脱节。女生买了两层海绵垫,跟被褥都用绳子圆圆捆在一起,中间打了个横,和箱子的拉杆一起握在手里。她拖着箱子,另一只手拿着叠在一起的两个脸盆和两个暖壶,走得跌跌撞撞,满头是汗。
张子翔见了,顿时觉得自己身为一个雄性生物,一身轻又不去帮忙很不好意思,便走上去说帮她。那女生不断推辞,十分羞涩,大概也是实在没办法,加上张子翔坚定,说了两分钟也就妥协了,让出些东西。还是害羞,递过去的是水壶和脸盆。
张子翔拒接,一手提起铺盖卷一手拉过箱子。男生的力气比女生大得多,他并没感到吃力,反倒觉得拉这点东西就搞得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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