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还不忘凉凉地来一句:“您莫不是前几天被吴将军轻薄了吧,瞧这几天里魂不守舍的模样,真是......太丢人了。”
呵,若只是被轻薄这么简单就好了!
我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望着外边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脑子又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天还在天字一号房里时的情景。
当吴子玉将军的左手抚上我额头时,我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左手拿着一个手绢!
我还没来得及思索为何一个舞刀弄枪的男人会随身携带手绢,这整个人就僵直在了那里。
他!他!他居然拿手绢给我擦汗!
边擦还边说:“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豺狼猛虎,又不会吃了你,瞧这额头上的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却又透露着些许责怪之意。
我张了张口,最终闭上嘴,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自古以来言多必失,我决定先“哑”着。
为我擦完汗,他又走回座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悠闲地端起茶壶,为他也为我各添了一杯茶。添完茶,他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呢,相反,我觉得桂恭你这想法很好,现在我华夏麻木之人太多,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想,我华夏也不致如此。”
“您谬赞了,呵呵,桂恭可担不上这夸赞。”我讪笑两声,在心里嘀咕分析着吴子玉将军话中的真心实意到底有几分。
他微笑着,眼中好像也带着几分笑意,品了一口茶,有些随意地说:“桂恭啊,你觉得靳翼青将军如何啊?”
如何?又能如何?不外乎是手握重兵资产丰盈,可这又何我有何关系?
摸不透他问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模棱两可地回答:“小人鄙陋,不大知道靳翼青将军。”
他瞧了我一眼,“唔”了一声,之后笑着说:“你那《霸王别姬》唱的着实不错,以前学过青衣?”
我点点头,等着他的下一个问题。可他却站起身来,继续说着,那话里的大意无外乎是这次相谈甚欢一类的客套话。
我知道,他这是要放我走了。这次谈话,着实惊险,我希望再也不要有第二次。
平生在某些时候虽然刁蛮了些,但总体来说还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仆人。比如这次,我让他出去买桂花饼,他却还借记着替我再买一份最新的《民生报》回来。
这次的《民生报》是刊登有《射鸟豪雄》的,这对我来说就犹如那久旱缝甘露的大地,来的实在及时。
我心绪乱如麻,想不通吴将军那一段段话该当何解,也无法静心做事,只能看故事打发下时光,平复一下心情。
这一期的《射鸟豪雄》讲的是从小和干爹生活在一起,因为家里穷被人看不起的貌美如花的木姑娘,举办比武招亲,被fēng_liú倜傥的康王爷看上之后,麻雀变凤凰的桥段。俗是俗了点,但禁不住这作者文笔优美,行文风趣幽默,读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心满意足地吃着桂花饼,开始翻看《民生报》的其他版面,准备了解一下时事。
随手那么一翻,硕大的标题就出现在我视线里,上面写道:上海名角儿六艺不堪欺辱,自杀身亡!
我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这六艺也算是我的偶像了,唱功优秀,身法灵活,也是戏曲界的一代名人。却没想到最后竟自杀身亡!
我从来都知道一些富豪、有钱人、公子哥都很喜欢玩优伶,甚至有些还专玩男角儿来满足他们的私欲。
听风楼里,就有一些人也被骚扰过,我还算幸运,至少到现在为止并未曾遇到这种事。
可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万一哪天,我也遇到这种事,那该我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重复一下,这是架空的......以及,存稿马上就没了,以后默默地慢慢码字更文吧。我觉得吧,在战争年代,很多东西都被放在感情之前的,比如国仇家恨。有时候喜欢或者爱,都不一定会说出口,有一种感情埋藏于心底,直至朱颜暗换,白发苍苍。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个文,感觉大家好像不喜欢这个文呢,不过我还是会努力写得,恩,还是我写得不够好,要继续加油。
☆、第五章 戏子说之茶饭不思
“先生,您这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实在是像那深闺怨妇。”平生将饭菜又往我跟前推了推,起身为我盛了碗汤,略担忧地说道:“您好歹吃点啊,若是为那吴将军轻薄您一事不忿,那下次再见到吴将军,您轻薄回来不就得了。”
我不言语,只是看了一碗飘香流油的浓汤,愈加没有食欲。平生不知,我正为如何能在戏园立足,且不被那富商权贵欺辱了去而忧心。
站起身,我又立到窗边,看着那渐渐昏暗的暮色,我的心也变得沉重。最终,我只是轻声说道:“今日实在没胃口,这饭你先端下去罢!”
平生大概还欲说什么,我背对着他,只听到他连发了几个“唉”的音,却是一句完整话都没说出。他收拾碗筷的声音极轻,许是不想再惊扰我吧。
“先生。”平生还是叫了我,我回身望向他,他说:“被轻薄真的不致如此,您不能看不开去做傻事啊!”
说完,他就端着那些盆盆盘盘走出了房门。
我想,不告诉他我究竟为何伤神,果然是对的。平生,还是太年轻。
月色薄凉如水,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我实在不知,如何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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