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额头布满汗珠。
周边的战友一个个穿戴整齐,伴随着清脆的皮带扣声,陆续冲出寝室。
床上就一床被子,和一条枕头,但张冰却翻了无数遍。尽管已经绝望,可他除了来回重复没有别的办法。他想等人都出去了,再翻其他人的床铺,可有不少人仍慢慢悠悠地穿戴。
张冰斜着眼睛看到昨天靠在一起的几个人肩部抖动的动作。原来是这样。张冰的拳头里攥紧了怒火和更多的委屈。一人对付一群人,这是英雄主义,自己是正义的,一定会成功。张冰不断默念。
刚看到他们跑出去,张冰还没来得及翻找就听到倒数声。他抱着必死的心跳下台阶,排在队伍后面。
“从左到右依次报数。”孟班长朝天吼。
全员紧张,报数一遍过。
“立正站好。现在五点十四分,一个小时军姿训练。都给我站稳了。”
孟班长每一声吼声都令张冰感到战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抓出来,可能是下一秒,可能是下下一秒。张冰等着末日的到来。
孟班长连踢了几人后,终于站到张冰背后。呼吸几乎停滞,张冰站稳保证自己不会踢倒跪在地上。
“你,你皮带呢?”如同隔了几世纪的背后声音说。
“报告,我的皮带早上不见了。”张冰声音逐渐变小。
“不见了。怎么了,饿得吗。”孟班长一点点用脚尖点着张冰的小腿:“还不快去找。昨天的俯卧撑还没做够吗。”
在班长刚说完的一秒内,离弦的张冰插回寝室,直奔高大军的被褥。如果找到了,张冰一定用昨天被诬陷的方式换击他们。张冰开心地想,可惜翻遍整个寝室都没能发现皮带的影子。
他们不会真的把皮带扔了吧。未免太狠了,张冰心寒,不相信世上还有如此恶毒的人。如果自己干坏事,绝不会把别人的路给封住,留余地。
现在张冰是真的绝望。他看着四周,不知道没有皮带怎么过班长那一关,不知道会有什么样深刻的处罚,不知道会不会被记大过,会不会被强制退伍,那自己转到军营的户口该怎么办,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销毁户口吧。
他一紧张便胡思乱想,不知道才是害怕的根源。
张冰不在室内找,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们能把皮带扔去哪,肯定不会是垃圾桶,寝室垃圾桶肯定不会选择,那么久只有主席台附近的垃圾桶。晚上,谁有胆量出去。每个缝都观察了一遍,张冰相信自己的搜查能力,认定肯定不在室内。
逐渐泛白的天空在室内拉出一道道黄色斜阳,寝室外的沉默令寝室更像异世界,窗户打开着,风撩动简单的碎布。
被扔了吧。张冰几乎是冲到窗边,刚支开玻璃,就着明晰的白天,张冰看到孤零零躺在草丛之中的皮带。寝室背后是一块草地,褐色的皮带就孤零零躺在五六十米开外的地方。张冰跳出一楼寝室的窗户,赶忙把皮带捡回来。他刚翻回寝室,便发现孟班长站在门口盯着他。
张冰吓到连汗都不敢流,流下来也不敢擦,始终保持着跨过窗户的姿势。
“报告,我,我······”张冰的声音没有底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孟班长凶狠狠地走来问:“皮带呢?”话音未落,他就看到张冰手中的皮带。他没说什么,笔直地站在张冰前面,无视他滑稽的姿势。
“怎么到窗外找?”
张冰很想揭穿高大军为首的恶作剧,但没有证据只能哑巴吃黄莲。
“我,我可能梦游了。”张冰撒谎,觉得这是保守的作法,没有证据的报告就是诬陷。
孟班长朝窗外探视,居然拉着张冰进来,声音柔和下来:“是不是有人整你。”
这才是在梦游。张冰惶恐不已,双手紧贴裤缝希望军姿正规,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但希望良好的姿势可以减缓孟班长心中对自己恶劣的印象。
孟班长朝门外走去,也不对张冰发布命令。张冰笔直地挺立,只有眼角随着班长的脚步左右运动。
班长又回来了,瞧了他几眼摸摸他的脸颊说:“不疼吧。”
张冰立刻受宠若惊地回应,剧烈地摇头。
“怎么可能不疼。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错了,请你原谅。”孟班长昂头,帽檐擦过张冰的帽檐,两人四目对视。
孟班长的脸色泛着健康的古铜色,眉骨挺立,燕窝深陷,五官像雕塑过。张冰一时入了神。
“说话呀!”孟班长不耐烦。
“嗯嗯,我,我,我······”张冰不是不想说,可是该怎么说。虽然孟班长好像知道有人作恶,可自己怎么报告。
“对不起。”孟班长道歉:“我······”他没继续说下去,一把手拍在张冰的头上,将张冰的视线整个盖住。
“训练去吧。”班长走出去,张冰亦步亦趋。
归队后的张冰保持姿势,将身姿挺拔,一定要将他们比下去。他悄悄地看着孟班长,发现班长来回审视所有的新兵。
“这是军营,不是学校。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有小团体,最好快点给我解散。除非你们想被我整垮。”孟班长站在最前,左右走动,皮鞋跟踏响的声音锵锵化进张冰心口。
一秒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分别。张冰在找皮带的时候,脑袋里不断幻想被惩罚的场面,一个人站在主席台前做惩罚。就像初二时,交不起学费,被老师在讲台点名,后来被班主任拉到门口罚站。班级同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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