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有时候就不能服服软么?”花烛叹息一声,呱太不知道什么时候蹦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叶正阳觉得呱太似乎有大了不少,而且看上去更加的黄澄澄的,“我刚才给了青灯一只碧蝶当作引路,顺便还能解开他身上中的毒,如果你硬要去找他,就跟着呱太去吧,他自然会给你带路。”
呱太还是一如既往的通人性,听到花烛说完话,冲着式微鼓着腮帮子鸣了一声,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跳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式微,示意他跟着他,式微对着叶正阳和花烛点点头,叶正阳这才松开了手,看着式微跟着呱太走了。
转了几步,式微停下了脚步,转身有些别扭的看着花烛,对他道,“谢谢了,花烛。”说完便快步跟上了呱太。
二人看着式微的背影消失在了这夜色之中,叶正阳忍不住看着花烛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帮他了呢,不过花烛你这人嘴上说的得理不饶人,但心里面还是关心他们的不是么。”
听到这句话,花烛转过头来,那双媚人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叶正阳,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叶正阳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又或者,是看到那个从来都是笑的没心没肺的人不知为何变得难过,他甚至有一种想要收回前言的冲动,花烛这才微微露出笑容,转过头,叹息一声,“我都不知道,我这般做,当真是在帮他么。”
☆、第130章 纵然青灯伴古佛(番外三)
青灯其实并非弃子。
青灯双亲,一生信佛,乐善好施,熟识之人皆称为善人,只是长子天生异相,华发早生,唯有传说中前世为罗煞修罗等凶煞之物才有此般异常,才送来少林寺庙,望其能受佛法洗礼,早日褪去昔日罪孽。
青灯听到方丈对他如是解释,面上带着温厚笑容,目露感激之色,却在心中不屑的冷笑。
不过是被他一头银发吓到,想要将他扔开,却又怕坏了名声罢了,又何必找这诸多借口。
他从小便知道自己与他人不同,也从小知道身边之人对他的目光,故而收敛手脚,无论对谁都是有礼谦和,却在心中憎恶身边的一切异样目光。
人世之间,所谓情感,不过都只是为了自己的满足感,若非如此,身为父母不也应该无私接纳自己的异常么?
无论何种情感都是自私的,当那份感情将会威胁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就应该毫不犹豫的舍弃掉,而且在必要时候需要牺牲所有的人,成就自己就可以了。
纵然青灯常年伴古佛,却到底消除不了他心中半点的怨恨,而他的师父却又在这上面推了一把。
他最开始的师父,法号澄睿。
青灯对于自己那个师父狗屁不通的佛法看法不置一词,只是哪怕同一个笑话,你若是每日耳濡目染,也会扎入心底,滋生成树,就算后来澄睿叛逃进入恶人谷,变成了陈和尚,而他也继续跟着方丈修习佛法,有些生了根的芽,却是再也扫除不下。
大概他真的如方丈所说,前世是恶鬼修罗,所以才这般冷血淡漠。
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母,不过十岁,他跟着方丈下山探亲,当他看着那对夫妇的目光只有畏惧之时,又看到自己所谓的弟弟妹妹的陌生之时,他面露微笑,转身离开,回去之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三个月后,山下传来他父母一家一夜之间死于非命,全家上下除他之外无一活口的时候,他依旧微笑着吟诵佛经,对前来报信的师兄说,人死如灯灭,红尘往事,已与我无关。
人死如灯灭。
没有人知道,是他传播了消息,说那一家人深藏巨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只是运用了别人的心理而已。
他看惯了无数的善男信女,有人祈求家庭和睦,有人祈求天赐良缘,有人祈求加官进爵,有人祈求早生贵子。
世间种种,一来逃不过情,二来逃不过欲,十几年如一日,每每听得他心中作呕,面上却依旧笑容可掬,仿佛他们的话语真的能够传到那西方极乐,得到回报。
他从不相信所谓西方有佛,若真有,为何有人天生下来贵为皇子,又为何他天生下来就要遭人冷眼。
只是同样的,那些红尘琐事,却也撼动不了他的半分心智,他倒真的如同出家僧侣一般,只是方丈却始终不愿意为他剃度。
他总说他命中注定有所一劫,若不度过,永远无法一心向佛,脱离红尘之苦。
方丈这么说的时候,青灯面上唯唯诺诺的答应,心中却在想,大概他的出生,才是一个真正劫难的开始,只是既然方丈都这般说,他只是转身下山,说去寻找自己所谓劫数。
他下山的第一年,披散了一头银发,所有借此嘲笑过他的人,短则三日,长则几月,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死于非命。
这世间总是有很多的方法,可以让人不沾血腥,就报仇雪恨。
一年之后,有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问他说,可否愿意加入他们的组织。
他正觉得无趣,便答应了。
从此以后就成了隐元会的一员。
隐元会当真是个神秘的组织,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人工作,也不知道自己的同伴是谁,但是他们却知晓这天下的所有事情,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他在隐元会里面似乎很得到赏识,毕竟他从来不会问多余的话,完成任务之后就抽身而去,十分符合隐元会的作风。
天宝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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