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出去的方式有三种,第一种控制室已经下降了,门走不通,第二种,这个盒子里面有没有出去的方法先不谈,连密码我们都不知道,”我一只手拿毛巾捂着自己的口鼻,话音还没落就看到闷油瓶一睁眼,把我手上的方形盒子直接给拿过去,两根手指在上面慢慢摸索,也不知道能不能发现什么,就停了一会儿继续道,“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解开盒子上,不如直接试试第三种方法,把这个房间最薄弱的地方找出来,直接拆了。”
齐羽虽然没说,但我猜测第三种方法就是这个,我其实想到了胖子一贯喜欢的强拆手法,如果一个地方有出路,不管它隔得有多厚,也一定比完全的在山腹里面强。
“想法很好,”齐羽目光一转,指了指闷油瓶,“不过似乎还有更快的方法。”
我一怔,就看到闷油瓶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带了些铜绿的钥匙。这把钥匙后端是梅花镂空的形状,中间是根圆柱,而前端锁形被分割成了三个部分,每个部分都可以绕着圆柱旋转。
这种钥匙我从前只见过一次,还是在三叔手上看见的,想要开锁,就要求持钥匙的人将三个部分都旋转到位才能将钥匙查入锁头转动。而且,这种钥匙往往可以开不止一把锁。
我愣愣地看着这家伙:“小哥,你是什么时候有这钥匙的?”
闷油瓶似乎也有些茫然,摇了摇头:“从我逃出去之前就一直在口袋里。”
闷油瓶现在已经是有一部分记忆了的,这也就是说,如果是在进青铜门之前有的这把钥匙,闷油瓶应该对它有印象,但是看闷油瓶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是他在被人抓进实验室之后才得到的。
谁能在这个时候给他东西?是黑眼镜吗?
不,不会是他,时间上说不通。我仿佛一下子就抓到了这个关键,但这还不够,还少了一个牵引这团乱麻的头绪。越是着急就越有反效果,我猛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事情,应该跟这个人有关联。
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却突然听见一旁的闷油瓶喊了一句“不好”,就迅速翻身从我背包里抽出水壶,拧开瓶盖倒在我捂着嘴巴的毛巾上,我拿着盒子正想开口问他怎么了,就忽然发觉整间控制室里的雾气仿佛变得更加浓稠,连闷油瓶的轮廓在我眼前都有些模糊。
“该死,外面的人捣的鬼!”齐羽的声音在旁边吼起来,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皱眉下意识往手里边的盒子上看,结果却看见闷油瓶的手摸了过来,把钥匙递给我。
“放进去,试密码。”
我立刻答应了一声接过东西正准备开始弄,却忽然反应过来闷油瓶这句话的意思,让我试密码,这一下试得出来吗?
“张起灵你什么意……啊啊——”我的视线忽然扭曲了一下沉入黑暗,接着就是一阵的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在黑暗中急速地滑落,背贴着一个泥土斜坡,两条腿一下都使不上劲,不能动弹,只好拼命地将自己的手够着了腿,将身体完全蜷缩起来,盒子攥在手上,头部护在两膝之间,这样不至于让我的背部一直摩擦地面,对人的伤害也能够减少到最小。
等到我完全停下来的时候胃里只觉得翻腾得厉害,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在地上忍着要吐的冲动跟缺水的鱼一样大口喘着气,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不疼。但是脑子里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想法:我被闷油瓶跟齐羽耍了!
齐羽口中的第三种方法根本就不是强拆,他知道这里有机关,闷油瓶显然也知道,但他们两个闷着谁都不说,这时候直接把我给踢出去了。
这一下倒是什么都通了。我联想到之前在那扇门还没破的时候,他们两个说过的出去的方法恐怕就是指这里,而不是杀出去这么简单。但是他们不跟过来的原因只有一个,这个机关没法让三个人一起离开。
而背包从始至终都只在我一个人的背上。
我忽然想笑,他妈的这算什么,他们以为我出来了就能走出去了?老子这两条腿废得死死的,我要怎么活着出去?爬出去吗?
但是老子连路在哪都不知道啊。
我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心情慢慢从最初的恼怒激动开始,逐渐平静下来,而这一下的平静让我陡然发觉了身边的一些被忽略的细节,我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就笑出了声。
我察觉到,有一把枪的枪口正对着我。
“你们可以出来了,”我心里冷笑,“我的朋友已经出不来了。”
这句话果不其然出现了反效果,我闭着眼听到周围几个方向都有动静,他们的人不少,而现在逃跑等死我都不在行,所以就剩挣扎了。
我想了想闷油瓶和齐羽现在的处境,必须要快点把他们救出来才行,而按齐羽先开始的说法,盒子里应该有东西能派上用场。
我刚刚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猛地感觉到身旁有一道劲风刮过去,连忙朝旁边滚了一下,立刻看到旁边的石地被人的拳头砸出来一个小坑——这他妈是练过徒手碎大石的吧?
还没等我想清楚,第二拳就迎风上了。
妈的,这就是看准了老子好欺负,换闷油瓶在这儿的话,我敢保证他们连掏枪的机会都不会得到。
我再一次往旁边滚,但是这次就没那么好运了,直到拳头侧着肋骨蹭下去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胸腔那儿似乎裂开了一道口子,血沿着身体渗透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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