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拔出的砖的位置,我看到了半具猫的尸体。
“这墙里面不会净是些这玩意儿吧?”胖子大骂声操,抽了把刀沿着被拔出空隙插入砖里,闷油瓶看见他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给胖子让出了一个空间,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下胖子又弄了几块砖下来,露出墙后面的东西。
果然还是尸体,不过这次里面还有犬类的。
胖子“啧啧”两声就想把东西弄出来看看,但还没等他的手碰到砖头,闷油瓶却突然抬手牢牢地扣住了他的手腕,齐羽的声音同时也从另一边传了过来。
“不能碰!”
闷油瓶看了胖子一眼,感觉到他的手已经停住就放开了他,听到齐羽已经跑了过来,停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道:“砖不稳,猫身上有毒。”说完把手电打到黑猫的尸体上,手里刀扎进硬邦邦的皮肉微转了个方向割开,里面的血液已经干涸发黑,一看就是被毒死的。
我偷偷瞥了齐羽一眼,黑暗里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眉头都快皱在一起,看起来确实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这副表情大概也就只有我能看到了,我心想。不过这种感觉就像知道了别人的一个秘密但不能说一样,没法口吐人言耍个威风,这种时候我能做的也只有让它烂在肚子里。
听起来就很要命。
而等到几分钟以后,我才发现更让人要命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小花的提醒来的很及时,那些人刚刚接近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发觉,但就是这样,也还是差点出事。
那颗子弹几乎是贴着胖子的脸扫过去的,要不是胖子身手灵活,恐怕连反应的时间都不会有就直接躺倒任艹了。但是胖子完全没有劫后逢生的意识,跳起来大骂了声娘就顺手把手里一直握着的刀给甩了出去,我看得心惊胆战,心想万一他要是没个准头把门边的小花给殃及了上哪哭去?
不过好在胖子总是平时的时候不靠谱,关键时刻从来都不会掉链子,没过几秒钟我就听到外面有人惨叫了一声,看来是还击成功了。
然后就是小花刻意压低的骂声,胖子也不在意,嘿嘿一笑就当没在骂自己。
闷油瓶向来是个行动派,一旦下了判断就会直接去做,所以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没被他的速度产生的惯力给甩出帽子去,就靠着肉垫下的爪子死死卡着他的帽檐。不过就算这样,我的脑袋还是有点七荤八素,直到闷油瓶伸手把这一团黑球从背后捞进一个臂弯里,我这才发觉他已经跑出了屋子,地上穿着黑短袖横七竖八打滚的有好几个,看起来他没下死手。
然后还没等我有时间缓口气,他直接又一个转身,从墙头翻了出去。
“喵!”我嗷了一嗓子,什么叫耍酷耍帅,这闷油瓶子平时不动就已经让人没法忽视他的存在,现在抱着只猫简直成了焦点。而那些穿着黑短袖的家伙一看到他抱着黑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脸色一变,连试探都省了,直接跟不要命似的直接把我们给围住了。
难道他们觉得尸体还能出来把他们揍一顿?我心里觉得好笑,转念一想这时候还能走神,实在是完全不担心闷油瓶的表现。
这家伙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安定人心的作用,即使他不在的时候,只要想到他的模样,他那双淡然如水的眼睛,就能压下焦躁的情绪,慢慢静下心来。
现在,他正在用行动告诉我,不用怕,有我在。
不出意料,连斗里的粽子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即使他们人再多也不会有什么改变,闷油瓶的力道每次都用得恰到好处,既让他们觉得疼痛无法继续纠缠,又不会真正造成伤害。
这到底是本能呢还是他记起来的东西?
我的脑袋只能跟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眼前基本就是一片花,甚至有那么点从前坐过山车的感觉,心说安全倒是安全了,但这猫的身体估计从前也没这么玩儿过,有点撑不住。
但是等我抬头看的时候,闷油瓶的表情却没有因此放轻松,随即我意识到,开枪的人并不在这里。
果然,闷油瓶抱着我的手臂突然一僵,下一刻就猛然转头朝后大喊:“不要出来!”与此同时,他手中明晃晃的刀已经被甩了出去,趁着这个空档矮身贴到了墙边。
惨叫声随着消失在视野里的刀再次穿透了空气。闷油瓶的手锢得有点紧,我贴着他的胸口,似乎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诡异的寂静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再次被极其细微的闷响打破。
从仿佛试探的第一发子弹,到后来逐渐的连续,小花早在之前就已经进了房子里,虽然他们的枪装了消音器,但根据子弹闪过的方位和射入点我能大致猜测出他们的位置,应该在对面街边的楼房上,只不过视野里又找不到目标,那么他们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我立刻就猜测出他们的意图。
样板房本来就不结实,他妈的竟然想趁机把房子给弄塌!
我下意识想挣扎,身后人却好像立刻感觉到我的意图,迅速按住我低低开口:“别动。”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就停了下来,心里却对这种无条件的服从表示绝对的鄙视。
“艹他娘的!”
胖子的吼声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我刚抬眼就看到了摇摇欲坠的样板房,里面黑乎乎的东西跟赶投胎似的往下掉,瞬间浑身一冷,心里骂了句艹。
这下胖子他们再也待不住了,开始玩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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