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三个人一眼,最后有些担忧地看向闷油瓶,这家伙的瓶口无论什么时候都封得极其严实,不透一点风。不说现在小花他们完全笃定地告诉闷油瓶吴邪死了的这个事实,如果他真的不相信小花和胖子,在吴邪离开的时候他应该跟着走才对。
闷油瓶知道他们是故意支开冒牌货,而留下来就代表至少是想知道他们究竟会说些什么。
但现在闷油瓶的头微垂沉默着像一尊雕像,刘海从额头旁边滑落,正好遮住了他的双眼,看不清底下到底是什么表情。不过我能想象得到他心里一定不好过,毕竟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不可能记起一切,旁人的不断提醒就像一种负担,这并不是他的错,却非要让他承担这一切,实在是有些为难了。
闷油瓶也终究只是个人,并不是神。很多人或许会觉得他身手无人能敌,懂的又多,就理所当然的把做不到的都交给他,所谓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对他而言这不是选择,只是一种被迫无奈的权衡取舍。
我比其他人更心疼这个闷油瓶子,也不过是理解他善待他更多一点而已,他不善与人交流,但不代表他就不懂喜怒哀乐,不想被人以拥抱温暖。
相反,越是沉默的人,心思往往也会越细腻,就像当时盘马的一句话,让这家伙记了那么久。
而现在我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是吴邪这件事告诉他们?现在他们已经认出了冒牌货,如果我表示自己还没死,起码小花和胖子就不会因为我这么难过。
“胖子,小花?”
正打定主意的我一愣,一转头就看见了冒牌货和王盟一前一后拎着几个大袋子菜回来,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奇怪地瞧着气氛明显不太对的三个人问:“你们两个怎么了,难不成跟小哥吵架了?”
“嗨,天真,你是不知道,”胖子忽然无奈似的摆摆手,朝小哥努了努嘴道,“小哥实在太不够意思了,你说他丫记得你,怎么就不记得胖爷我了,不过我说人妖你就算了,长得再好看也比不上天真无邪在小哥心里的分量啊,你那也就逗逗小姑娘,小哥这种大老爷们不好你那一口,这吃的是哪门子的醋。”
胖子说得冒牌货脸一抽一抽的,就连小花也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好在没让冒牌货觉得有太多不对,直接就把注意力转移到胖子身上去了,揪住他的衣领作势就要开打。
小花撇着嘴就喊停了这两个家伙,晃了晃手机问哪里有插座,说是要充电。冒牌货给他指了柜台后面的插座,继续跟胖子插科打诨。
我这时候才稍微松了口气,转头看闷油瓶,他不声不响站在一边,眸光有些黯淡,孤零零的样子像是又回到了刚刚失忆的时候,满满都是对这个世界的陌生,但现在更趋近于另一种封闭的隔阂,再没有想要朝外触碰的yù_wàng。
而下一刻闷油瓶的身体就在我的注视下开始止不住地发颤,他紧紧抿起唇皱起眉头,一手按上脑袋,一手撑在桌沿上,骨节因用力而发白,我甚至都能听到木桌细微的嘎吱声。
我心里突然想起了什么,闷油瓶在这之前有过两次类似的经历,这很可能是他要记起什么的预兆,自从这次失忆以来就一直是这样。
急急地“喵”了一声窜到他旁边,我仰起头看着他苍白到无以复加的脸色,恨不得自己能够帮他分担一些痛苦。
“小哥?”胖子他们这时候也发觉到闷油瓶的不对劲,冒牌货慌忙跑过来握住他的手腕正想问什么,闷油瓶浑身一颤忽然抬起头,漆黑的双眸像覆盖了一层寒霜冷冷地盯着他,后者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愣,握紧的手随即就被闷油瓶猝不及防猛地甩了开。
“小、小哥?”冒牌货呆呆地看着他,像是不知道为什么闷油瓶会这样对自己,下意识又抬起手想去拉他,伸到半空却抖了一下硬生生停在那里,苦笑了一下,嘴里喃喃念着闷油瓶的名字。
我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这样的表现要真是他装出来的,我想他的演技可能还在闷油瓶之上,起码我看不出任何破绽。甚至如果换了是我,可能也比现在好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心情我简直能感同身受。
而闷油瓶在看到冒牌货的反应后明显也是一怔,冷漠倏被茫然取代,但只是一瞬间,这些复杂的情绪像地上的水汽被太阳一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脸再次恢复到了从前面无表情的模样。
随后闷油瓶看着他,淡淡开口道:“我认得你。”
冒牌货却神情有些恍惚,虽然双眼一直是看着闷油瓶的,但瞳孔明显有些涣散,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闷油瓶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嘴里一直喃喃重复着毫无意义的碎语。
胖子催促王盟去找旁边诊所的医生过来,等他走了以后跟小花相互对视了一眼,我能读出他们眼里的疑惑,因为这种状态几乎是无法伪装的。这些天相处下来我也看了个大概,冒牌货从始至终的态度都让我觉得正常又不正常,而判断的出发点就在于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假装。
但是我却无法想象,一个人如果不在假装另一个人,是否就说明他完全就在把自己当做另一个人来看呢?
而现实并没有给我考虑太多的机会,异变陡生。
冒牌货的速度快到我几乎没有看清他究竟是怎么行动的,但闷油瓶的反应一样不慢,只是由于距离太近,在他的拳头挨到闷油瓶的胸口时才被攫住,闷油瓶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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