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军中竟然养了你们这群废物!这瘟疫正肆虐着我天策军,三日、三日了还尚未有半点起色!”咬了咬牙,叶劲荣瞳孔圆瞪,扬起一脚,做了个虚踹的动作,实际上在电影里这一脚会踹到最前的一位军医,“废物!”
李聚原本不姓李,山贼出身,少年时期一战成名,后来屡立战功,被赐予李唐皇姓,长枪染上了无数的亡魂,年轻时脾气暴躁,等到而立之年时已经收敛了许多,然而骨子里还是一股匪气,这下子爆发出来,一众军医都被吓得不能动弹,嘴唇哆哆嗦嗦,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鹤京刻意留下了片刻的沉默,让叶劲荣的演技充分发挥出来,留白让叶劲荣展现出的那种令人肝胆俱碎的恐惧渗入到了王瑞清等人的情绪当中,鹤京就在这时踏前一步,做了个标准的拜礼。
“臣,霍子沽请命。”
语气抑扬顿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掩盖住了鹤京声音中的稚嫩,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颤抖的声线又暴露出了鹤京的紧张,确切来说,是属于霍子沽应该有的那份紧张。
苏瑞清侧过头跟秦蓉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秦蓉精致的脸蛋绷了绷,随后皱起柳眉,细细地看着鹤京的表现。
“……”叶劲荣鹰眸犀利,仔仔细细地将鹤京打量了一遍,最终抿紧了唇,沉声道:“霍子沽?何人?”
“臣乃军中小小检校病儿官,三日来观察病情,略有见解。”
“哦?你且先说说看,你有何见解!”叶劲荣大手一挥,背于身后,目光如炬,紧紧地望进鹤京的眼睛里,在视线交错的瞬间,叶劲荣被鹤京眸子里的情绪带了进去,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及时扭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微微侧头看向苏瑞清,却发现苏瑞清的目光牢牢地锁在鹤京身上。
鹤京又是一拜,语气沉稳而又恭敬,“军中疾疫症状复杂,但有高烧、呕吐、腹泻三点不变,七成以上身上冒有红疹,五成以上有唇色白发,肤色蜡黄,三成以上伴有羊癫之状。依下官之见,先得退烧、止吐止泻,其他方面再行诊治。”
话到此处,两人都沉默下来,这边原有其他御医站出来反驳鹤京所言,但此时只有他们二人,需得假意有人反驳。
“这位所言我们都懂,可偏偏就是无法退烧止泻,不知这位可有高见?”
导演在心中默念了这段对话。
而此时,鹤京踏前一步,一手微微抬起,另一手置于袖子之下,像是在袖中摸索着什么,将一株小草递到叶劲荣面前。
叶劲荣如煞神状,冷肃,一身杀伐之意,而鹤京脸上的沉着自然则恰到好处得融合了叶劲荣的冷意,两者之间相容,稍微靠近一点竟是意外的和谐。
赵天恒不禁露出些许不悦的神情,但是却隐忍着没有出言打断鹤京。
叶劲荣跟鹤京距离很近,隐约闻到了鹤京清淡的发香,那是他原本很熟悉的味道,但是却被他给弄丢了,心神难免恍惚,配戏也就慢了一步。
鹤京察觉到叶劲荣的失神,低声道:“将军请看。”
第二次晃神让叶劲荣有几分难堪,忙敛了心神向鹤京手中看去。
青年的手指根根指节修长,掌心纹路分明,爱情线平稳尾端上挑,当初他还跟鹤京开玩笑说,鹤京已寻到了真命天子,往后爱情顺顺利利,再无坎坷,相伴到老,可他却与鹤京真的变成形同陌路,现如今想起来,真是生出了无限悔意。
“你手中这是何物?”叶劲荣压抑着胸膛中闷痛的情绪,强迫自己跟鹤京对戏,目光落在鹤京的掌心,一副探究之状。
“此物名叫菘蓝,先前下官发现瘟疫横行于各个营帐之间,唯有一个营帐中的士兵少见,细问之下才得知原来这个帐中的士兵把这菘蓝当做草茶饮用,故而有一猜测,这菘蓝可对瘟疫起效。”鹤京道起这个发现时声音微微扬高,有些按捺不住的欢喜,但是却生生压抑着,苏瑞清听着微微点了点头。
霍子沽这个人,沉稳归沉稳,但到底有一份离经叛道在,而且极为沉迷于医术之道,提起医道常常眉飞色舞,大谈不止,鹤京这点表现倒是极为贴合人物形象。
这时,叶劲荣并未说话,接下来还是医官的反驳,苏瑞清正要翻阅剧本,却听见另一种声音响起。
尾音上挑,满是不屑与敌意,可颤抖的声音又出卖了他的紧张情绪
“将军明见。”赵天恒说,“这菘蓝又名板蓝根,的确有清热解毒之效,但作用微末,臣并不认为其会对疾疫有所起效。”
苏瑞清一惊,没想到赵天恒会跟鹤京对戏。
早年赵天恒还年轻的时候因为对娱乐圈有意思,出演过一部青春偶像剧,演完之后大火,引得无数经纪公司主动跑过来找他签约,可那一演似乎耗尽了赵天恒对演戏的所有乐趣,让他不再出演任何一部电影。
今天,赵天恒肯愿意跟他们配戏,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可以借此看出来赵天恒对鹤京出演霍子沽的势在必得。
鹤京也没想到赵天恒会横插一脚,可台词下意识地就说出了口,“有用与否得试过才知道,现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难道不是?”三分张狂,七分自信,堵得对方毫无开口的余地。
赵天恒对完台词之后就沉默了,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对着叶劲荣挑了挑下巴,这个意思很明显了,你上。
叶劲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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