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荣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咳小小年纪死气沉沉,还凶!
不然这样好了,李总给他留个联系方式,有用的到的地方,一定多多帮衬着!岳荣成敲定,转身讨好地看了一眼儿子。
李勤顺坡下驴,诚恳至极,大家相谈甚欢都很满意。
岳铭章也很满意,走前犹豫了一下盯着一个方向,表情越变越冷,脚步往门前一跨最终还是离开了,没有上前跟厉封打招呼,就这样结束了他们年幼的第一次会面。
看在眼里的岳荣成吃惊地猜测儿子这是想交朋友了?还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豆子,天要下红雨了!得赶紧回家告诉老婆大人!
就这样,因为岳家有心如此,厉建国和他们的往来也就多了起来,那台黑白电视机也是岳家淘汰的,小厉封身上多了许多软和干净的衣服,都是岳铭章穿小的。
厉封从不怎么会说话到只粘着铭章花了一年的时间。岳铭章对他的兴趣就那么露骨地摆在那儿,脸上虽然冷冰冰的,对小孩也不见得多好,可,他那么点兴趣都放在他身上了不是。
两夫妇想儿子虽然早熟性子也冷漠,但心眼不坏,老厉家的小孩虽然让他捏圆揉扁,但应该不要紧吧?
就这样过了十年,厉封还是一副瘦不拉叽营养不良的倒霉穷样,跟他妈长得越来越像,鲜花一样的长相,没心机还笨,老师都说他脑子里缺根弦儿,同学们则更直白,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傻,万幸他这副水灵灵的小模样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十年来也没出什么大事,没出什么大事?
对于厉封来说,其实,还是出了一件事,特别让他耿耿于怀的事。那就是,岳铭章自从消失了一个月,之后回来就不喜欢他了。
那是五年以前的事了,对九岁的小厉封来说跟晴天霹雳是一样一样的。
他花了一个暑假的时间,才把岳铭章的行为定义为不喜欢,如果他再严格一点,或许会说岳铭章其实只是喜新厌旧了。
小厉封只觉得闷闷不乐的,当这种厉害的情绪扩大到在爸爸怀里也睡不着的时候,他决定,他也不要喜欢岳铭章了,他也要狠狠抛弃他,让他知道知道自己这些天过的是什么糟心日子。
于是春萌小学三年级的小朋友们发现跟屁虫厉封的铭章哥哥不理他了,没有课后辅导的小跟屁虫越来越笨了,期中考试数学才,才四十五分,简直快要笨死了!
我妈妈说铭章的老子太有钱,他上个暑假被人绑架了!大家以后可千万不要当有钱老子的儿子!会被抓走关起来的!小朋友一号握着拳头义愤填膺。
小朋友二号是厉封的后桌,扭着小屁股跑到他面前,气还没喘匀吭哧吭哧把这个了不得的消息念给了他听。
厉封听完都快哭了,拧着鼻子深呼吸,一下一下,细细的脖子都粗了一圈。
等终于把这个信息装进大脑,裂开嘴就哭了,每根睫毛上都带着悔恨的泪水。
可惜冷漠的无情的岳铭章真的对他不感兴趣了,不管厉封怎么绕来绕去地讨好他,他脸上的表情都不会变化,考的分数高的厉封都不敢去数,岳铭章瞥在他卷子上的眼神第一次让他觉得丢人现眼,还有一点淡淡的羞耻。
但这些都不是厉封扑在爸爸怀里哭着睡着的原因。
岳铭章有新朋友了,一个干净整洁的转校生。
自惭形秽的厉封在看到那小子的时候,突然懂了点什么,他一声不响地背跟踪岳铭章,小猫一样弱弱地喊他的名字
接下来过了五年,岳铭章十五,他十四,懂了点事的年纪,同读初中,还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偶尔偷偷看上两眼,埋埋脑袋,安分守己地当了陌生人。
你不要过去好不好?课间休息时间,厉封可怜兮兮地捏着同桌的袖子,不让他过去。
为什么不去?他有最新版的赛车。同桌朝着死气沉沉的厉封眨眼,小表情全是不能理解。
厉封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小声说: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同桌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一屁股坐了回去,又唉声叹气地望着被围住的岳铭章,语重心长的和厉封说:这个老小子真够义气,都是给安臻的!我姐跟我说,他妈妈给他生了两个弟弟,这种新驱动赛车都还能好几部,而且都带过来给安臻了!哦,他们两个关系真好,听说小学就是同桌呢。他朝我们看了!
厉封闷闷地听,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的远景,灰蒙蒙的天,今天又要下雨了,湿漉漉的空气,爸爸回家了没有,想吃甜甜的。
怎么了?快下雨了,你带伞了吗?同桌摸摸抽屉里的小雨伞关心了一句。
厉封无意识地点头,想起走在前面的岳铭章曾经在雨里对他的视而不见,当时他淋了一路的小雨点,回家吃饱了马上睡,第二天就不行了,发烧咳嗽都找上门,爸爸的手掌第一次找上他的小屁股,疼惨了。
肚子好饿,还有一节课回家吃中饭。
你们有谁看见厉封了吗?午休过了都还没回来。下午第一堂是班主任的课,他看了看厉封空荡荡的座位,敲着书本问。
厉封的同桌左顾右盼,半晌颤巍巍站起来,紧张地说:文老师,上午一下课他就回家了,我们在十字路口分开的。对了,他又忘记带伞了。同桌郑重地补上最后一句坐下,岳铭章认真地预习下一节内容,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太爱说话的散漫样子。
文正祈想了想先把课上完再打个电话问问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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