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小部分,但很显然,病人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于是便这样开了口,只是因为不合群?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厉封羞愧地点了点头,嗯。随后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其实这个就已经严重干扰我的生活了啊。
夜黎嘴角一抽,他面无表情地转开视线,盯着角落的绿色植物打量了半晌,忍了忍,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道:厉先生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
厉封抿唇,盯着自己并拢的脚看,装作没有听见。
走前他回头看着年轻的医生说了这样一句话:
谢谢你医生。但是,我现在所处在的这个年龄,或许并不是一切都过去的时候。夜黎意外地没能回答他,像是词穷了。
从咨询中心出来已经是过了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他抬头看了看天,心里突然有点莫名高兴了起来。
不想对任何人提起岳铭章只是一件心脏角落的事,就算发了芽生了根,也没什么值得探究的。包括他对自己做过的事,从分开到不相见,那些就注定是没有意义的伤害,抓着不放干什么呢。
已经发生的事,那些成了过去的事,它们,是不会因为造成的事实改变的。
贺秋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经再不想和他说话了。厉封没有像往常那样先离开,他安静地坐在贺秋的身后,时不时扫一眼电脑屏幕,脑子停不下来,乱想了很多东西。
贺秋的动作却渐渐慢了下来,他向后扫了一眼发呆的厉封,一推键盘闷声说:死机了。
厉封甩了甩头,迷糊地看了一眼贺秋,连忙凑了过去。
在厉封的操作下,电脑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贺秋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不甘不愿地说:你参加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培训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厉封笑了笑说:本来就是正规的证书啊,找工作的时候也讪讪地闭了嘴。
贺秋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把榴莲往他身边推了推,问:吃吧?
厉封笑眯眯地摇摇头,有些嫌弃地看他抱着榴莲果肉。
贺秋冷哼一声,自顾自吃得很美。铃铛响了几声,两个年轻女子相谈甚欢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又齐齐捂住了口鼻,其中一个轻笑着说:是不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你闻到了?
好像是榴莲吧?呵呵,我们先出去吧,回来的时候再看。
贺秋通红着脸抬起头追喊:我已经吃完了!引来一片远去的笑声。
郁闷的贺秋没好气地瞪着憋笑的厉封,怏怏地把壳子塞进了垃圾桶。厉封起身拿去扔了,不一会儿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跟贺秋长得似乎很像,一样的好相貌,一样冷漠的眼睛,又似乎不像,他比贺秋高了那么多,脸型也不一样。
贺穆远沉默地看着不远处震惊的青年,低垂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半晌后,厉封听见他朝着贺秋的方向喊了一声,正是贺秋的名字。
贺秋,回家。
贺秋眼圈红红地看着不断接近自己的那张熟悉带着温柔的脸,眼泪毫无防备,一颗一颗坠落地上,引得厉封手足无措地站着。
他悄无声息地坐了回去,紧紧看着屏幕眨也不眨。贺穆远
我不会跟你回去,死也不会。
愕然的厉封抿了嘴,悄悄走了出去,和那个男人擦肩而过时,他颤抖了一下,把玻璃门上挂着的一个俏皮可爱的营业牌快速翻了过去,这才逃亡一样离开。
走在路上的厉封心里莫名憋得厉害,他走得飞快,像在躲避什么,眼泪一颗颗从眼眶里滚落,他似乎忘了抬手擦擦它们,任自己脸上湿了一遍又一遍。
抬头看着高大的梧桐树,不禁有些恍惚,原来过了这么久,已经是桂花盛开的时节。
那以后贺秋打来的电话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推辞了,话虽然很委婉,但是慢慢的,贺秋也就知道了他的用意,这让他无比难堪,在最后一次的通话中甚至低声说了厉封对不起,这样无辜的话。
握着话筒的厉封沉默了很久,轻轻说了一句,没有关系,是我误会了,明天我就过去送货。
贺秋全身发抖,大吼着说:他是我爸爸!他永远是我的爸爸啊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厉封,已经五年了!啪挂了电话。
厉封心慌地看着掉落的话筒,就像里面那个情绪失控的贺秋还在声嘶力竭地呐喊。
他吞了口唾沫,干哑得在原地站着,太阳落下室内静静地暗下来,回了神。
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发了一会呆,拖着又湿又热的身体向着角落的厨房移动。
给自己准备了晚饭,厉封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吃着,渐渐也吃了一整碗,绞痛的胃部慢慢变得舒服,就突然又充满了热情,仿佛那个低落的人不是他自己。
随后静静地躺在床上,厉封无意识地放慢了呼吸,他瞪着天花板,眼睛一动不动,回想了很多原本快遗忘的事,突然自言自语地张口轻轻说:我们认识五年了,真快啊,好快啊。
那个时候的贺秋二十岁都没有,孤身一人来了临城,是厉封遇见了他,还是贺秋遇见了他,时光荏苒,已经记不清了。原来五年过得这么轻易,翻了个身,他轻轻吁了一口气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
那之后的几天,厉封都病恹恹的,接到等待了很久的面试电话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怎么都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似乎真的病了,所以也就没有依言去贺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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