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样的表情幸灾乐祸吗?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为何胸口闷得发慌。他还可以说出更恶毒的话来,可以完全的回驳许池对自己的斥责,他大可以理直气壮的宣告自己理所应当对他的利用,可是他竟然从头到尾没有说出一句反对的话。
难道是肖奈他们的话动摇了自己?不可能……那样清晰的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动摇……难道他要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全策思绪凌乱如麻,毫无睡意,打算出去透透气,却不知不觉像被牵引似得,脚步向走廊尽头迈去……
想想,这是三年里第几次走进这个房间。大概不会超过五次吧。
推开门,惨白的灯光刺得得全策眼睛不舒服,下意识的伸手挡住,抱怨这光线的碍眼,竟忘记这也是他特意挑选的。靠近一点,将那张没有血色却仍旧精致绝伦的脸看得更清楚一些。
想必这个时间该换药了吧……全策银眸一转,触目的红色令他心脏猛得被撞击了一下,下一秒一把扯下输液管连接药瓶的橡胶,脱口而出的怒斥响彻房间,
“来人!!”
正准备上楼换药的辰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全策高八度的呵斥,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过去,“什么事,少爷。”
“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辰看着全策手中红色的输液管,恍然大悟,惊呼起来,“啊?!我正准备来换药的……”觉得自责更觉得对那可怜的孩子的抱歉,辰懊恼得不行,“对不起,少爷。”
“你知道有多危险!如果我没有来看到怎么办?!”全策浑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有多陌生,而那样的陌生竟是因为那些红色的液体都是那小孩的。老管家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他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少爷分明是在担心倾澈的安危?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现在就换药。”辰说着就往床边走。还没走到就被全策阻止了,一把被他拿过药瓶,
“不用了!”
辰站在原地注视着今天格外奇怪的全策,平时他不是巴不得看到倾澈受伤难过吗?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迷途知返?辰不太敢猜测全策的想法,那是她无法逾越的禁地。
全策熟练的换着药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动作有如此娴熟,仿佛他经常重复这个动作一样。无法否认先前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让他心跳错乱。他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在辰看来有多不可思议,只是全策想不了那么多,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夏倾澈就这么死了。
他害怕他死了,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死了……仅此而已。
☆、第二十一章 我在这里,别怕
夜幕深沉,佣人房里却灯火明亮,全策做好最后的收尾工作,开口问管家,
“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别墅里的人都自然去休息了。何况这个房间是全策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自然也就成了管家一人能进来的禁区。回答他,
“夜深了,佣人们都睡了。”
也对,三更半夜的还没睡的除了自己还有谁。全策看着输液管里恢复了正常,心一松就感觉越发疲惫,
“你每隔一小时过来看一下。知道吗?”
“是。放心吧,少爷。”
放心?……全策觉得可笑,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不会死。没错,只要不死,就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你看好他。”
经刚才那一闹全策是感觉自己真的累了。现在他只想躺到舒服的大床上然后一觉拉撑到天亮。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身后破碎沙哑的梦靥止住了脚步,
“不要,不要碰我……不……求你…唔嗯……不要………”
全策没有转身的意思,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如同一尊精美雕塑。耳畔回荡着近乎绝望的梦魇……像蛊惑人心的魔咒禁锢着身心。
“少爷。”辰看着小孩正受着恶梦的折磨,不知该怎么办,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全策,“少爷。”
“只是做梦而已。”
全策又恢复了惯有的淡漠,辰愣了一下,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还是刚才那个少爷根本就是自己的幻觉?全策根本就不可能会担心倾澈,就好像老鼠怎么会爱上猫。
辰放弃要留住全策的想法,注意力重新落在倾澈身上。他到底梦到了什么会如此害怕,眉宇委屈的扭曲,眼角不停溢出的泪水顺着脸颊在雪白的枕头上开出一朵朵莲花,嘴里不停的呢喃像破碎的风铃撞击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那只暴露在外的手用力的抓着身下的床单骨节突兀的森然可怕。抚上他的额头,安抚着惴惴不安的他,
“没事了,孩子,没事了,没人会伤害你。”
或许是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小孩反应更剧烈了,身体也开始不安份的扭动起来,一张小脸被烧的通红,耳旁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散在脸颊,先前的呢喃越来越大声,到最后竟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嘶喊,不顾手上擦着针管颤抖着伸出手在半空中找寻着救命草,
“啊!!……少爷!少爷救我,救我!策!全策!策……”
这个伤痕累累的人口口声声喊着的他的名字,正是伤他最深的人。有多讽刺,辰心口泛起一阵酸涩眼眶湿润了一圈。伸在半空的手不知所措,
“怎么办才好。”
正当辰手足无措的时候那道黑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自己身旁,毫不犹豫的握住那只脆弱单薄的手,伴随同时响起的还有生涩的安抚,低沉而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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