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嗫嚅着,面红耳赤。
程奕凝视他片刻,脸上的笑容居然更加开怀,他抱着苏于溪,连胸膛都随着笑声在起伏震动。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苏于溪竟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大概从前真是自己对他太差劲了,才会让他面对他时,总是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态度。
原来,真正的他其实是这样的。
那会不会在跟孟庆云或者孟沅相处时,他就是如此迷人的真性情?
程奕忍不住想,同时暗暗收紧手臂,虽然他已经拼命压抑自己不能发怒,只怕会破坏这种难得的温馨氛围,但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我说行就行!”
早已习惯了强势和命令,程奕脸上笑容尽失,手劲也跟着再度攀上来,直接就将最先阻碍到他的那几颗衬衫纽扣给扯掉了。
苏于溪顿时大吃一惊,忙伸手抓住程奕胳膊,可他本就是大病初愈,论力气根本挡不住他,程奕的手落在他胸前,那细长的手术疤痕,像一条无比暧昧的红线,程奕目光随之而上,觊觎在未完全散开的衬衫阴影里。
苏于溪羞窘得耳根都在冒烟,但更多却还是莫名气愤,再看程奕眼神不对,分明这次根本没想就此打住,他忍不住大声说,“程方远,你在撒谎!”
程奕心头一惊,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苏于溪趁机飞快地拢好衬衣,他想挣开这个危机四伏的怀抱,可是程奕圈着他,虽然没再进一步做什么,力气却丝毫不曾放松。
苏于溪没办法,只得先让自己镇定。经过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他已经大致了解了眼前这个人的作风,明白不能跟他硬碰硬。略一思索,苏于溪看向程奕,而程奕也正在注视他,目光平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强硬不可攻破。
苏于溪不由放柔了声音,“方远,你说过我们是恋人……”
程奕的心狠狠一沉,“你在怀疑我说的话?”
他的眼神褪去全部寒冷,突然变得异常炽烈,热切中又压抑着某种痛苦,苏于溪几乎不忍心与他继续对视,这样的神情让他根本没有理由怀疑,他对他的确是有感情的,而且感情很深很深。说是恋人,或许并非假话,而且,这个人看起来什么也不缺,他也根本没必要对个一无所有的病人编这种谎言。
更何况这病人还是个男人。
苏于溪想不出他可能骗他的原因,所以,只能默认他说的“关系”。
然而……
并非是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匪夷所思有悖常理,反而当他最初听到“恋人”这两字时,他接受起来相当自然,只是好像潜意识里,这个词汇所对应的人,仿佛并不是眼前的这个他。
明明想要因此而拒绝程奕的亲近,但是,相处几天过后,他又隐约觉得这个人给他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很矛盾。
“……没有,我没有怀疑你说的话,只是……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吧,我可能……可能还不太适应。”
为了让程奕安心,苏于溪也伸手回给他一个温柔的拥抱。然后,像哄着闹别扭的孩子一样,他轻轻的、有节奏地拍抚他的肩膀。程奕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他更加用力地抱住了苏于溪,只是这一次再没有其他逾矩的举动。
“不许离开我。”
程奕低声道,语气霸道。
还是跟从前一模一样,他好像永远也学不会说更多情意绵绵的话,永远也不晓得该如何表达内心真实的想法,连说出这样一句,他也已经竭尽全力。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
对不起。
还有——
我只是怕你离开我。
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两句话,程奕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曾经的身份、他复杂的经历、他阴暗的性格,都决定了他不可能说出口。但另一方面,程奕却也清楚的明白,究其根源,他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因为这一个“怕”字么?
他怕,怕现在的一切都是梦;怕等不到梦醒,苏于溪就会消失;怕知道真相后,苏于溪看待他的眼神……他怕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他数都数不清,多到连他这样狂妄自负的人,都已经在开始后悔。
后悔如果,过去身为帝王的他,能够真心实意向苏于溪坦白他的“怕”,会不会他就会因为心软,而最终选择为他留下?
动了动嘴唇,程奕没有真的问出这个问题。
“别担心,我身体已经好多了。”
苏于溪微笑着回答,他以为程奕所说的“不许离开”,是指他的病。毕竟按他告诉他的,他差一点就死了,就永远离开了,而身为恋人,他会一直后怕也是正常的。
他们所想并不是同一件事,然而程奕没有点破。就这样吧,就像普天之下最平凡的一对情侣,没有其他任何复杂的牵绊。
就按照他为他编写的过去来继续演绎:他们曾经相爱,他病了,他救他,而等他终于醒来,却因大脑缺氧的后遗症暂时遗忘了过去,于是,被遗忘的一方用尽办法,拼命想让恋人重新接受自己……
这剧情老套得让人想笑,但程奕却明白,这才是他们之间难题的唯一解法。因为拥有记忆的苏于溪,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离他这么近,永远都不可能。
“时间到了,回屋里去吧。”
程奕低头看一眼手表,为了让术后心脏更好地恢复,他必须监督苏于溪保证稳定时长的睡眠。
“我不困。”
手里的书还没看够,苏于溪不想又去床上躺着。
程奕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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