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面对这老妇人,他一点也不想拒绝,本能想亲近。
力生的娘做事很麻利,繁季觉得没说几句话,很快的一桌饭食就好了,砂锅里炖的软烂适口的鸡肉,炒的时鲜的蔬菜,力生在河里摸了条鱼炖了。一桌子也有七八个菜,繁季看着一桌子的菜,不知从何处下口。
那老妇人给他夹了一筷子的鱼道:“这是我家媳妇的手艺,快尝尝。”她笑盈盈的看着繁季吃了那鱼道:“我年青那会,村里人都爱吃我做的鱼,如今传给力生他娘了,你吃着如何?”
繁季点头道:“不错。”这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他似乎吃过一般。
那老妇人点头道:“嗯,如今她做的和我做的也有七八分像了,不是老婆子我卖弄,我做的还要好吃,当年官生不爱吃饭,可是就喜欢我做的鱼。”
繁季问道:“官生是谁?”
老妇人脸上笑的落索:“官生是我的大孙子,那年跟着梵音寺的道远大师去了梵净山,如今整整二十年了,也不知过的如何了。”老妇人怔怔的出神。
她儿子道:“道远大师不是说了,若是官生修行得法,会熬过十八岁,过了十八就没事了。”
力生也劝道:“奶奶放心,我大哥是有福之人。”
繁季看着这一家人,心生几分慰藉,这一家人真好,他道:“你那大孙会无事的,修行能延长寿命,你就好好活着等他回来。”
那老妇人抹了一把泪道:“哎,瞧我这人,赶紧吃,吃啊。”她又给繁季夹了鱼,细心的把刺挑了出去,道“官生那孩子看着就让人心疼,又小又懂事,当初走我舍不得啊,可是没法子,那孩子在家养不活,只能舍给佛祖了,希望佛祖保佑他能多活几年。”
繁季吃着那鱼变了味,搁下筷子,静静的听着老妇人唠叨。一顿饭,吃的繁季五味杂陈,却是喜欢上了力生家做的鱼,从此常常捞鱼来他家蹭饭。
村里人都知道了这个新来的繁季爱吃鱼,还知道他仅按了几下就让那力生奶奶的陈年旧病好了,看见他的时候也笑着叫一声繁季大师。
繁季不以为意,他并不在意这些,他要的是过自己喜欢的日子。村民常看见他穿一套村里男人常穿的汗搭和便裤,腰里系了一条村民们常系的青布腰带,挽着裤管在河里摸鱼。那衣衫是力生奶奶做给他的,布是村里人自己染的。采集山上植物、浆果,熬成汁液染就。
他穿的衣裳应是要染成湛蓝,却染的浅了,斑驳不均,就像是在宣纸上滴下一滴湛蓝的颜料,逐渐向外晕染,看着像是水墨画,穿在繁季身上更有一番味道。这衣裳却不是人家力生奶奶染的,是繁季自己做了染料染成,他大概要的就是这个颜色。
繁季的长发被飞沐变成了许多的小辫子,再将小辫子变成了一根大的,挽成了发髻,簪了跟木头簪子,眉间隐隐有金光闪现。穿了这么一套衣衫行走在村里,手里不是拎着一条鱼,就是一把青菜,再不然是几个干粮一个烧饼之类的。
飞沐气呼呼蹲在院子里的一根树桩上,眼睛紧盯着厨房里忙活的身影,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飞沐吓的一哆嗦,差点在木桩上掉下来。他稳住了问白云:“你说主上是不是睡了两千年饿着了,怎的还做起饭菜来了,还不让我帮忙,以前这可都是我做的。”
白云在收拾一堆草药,他常给附近的村民看病,草药都是自己在山上采来的。他头也不抬的道:“他总要找点事做,由他去吧,我要再去采些药来,这些卖了再置办些碗碟。”
飞沐道:“那倒是,你卖草药的钱都不够买碗碟的,待会我跟你一起上山吧。我数过了,今日一共打了七个,你瞧着,一会儿他就该出来了说:碗碟不够了。”
他话音刚落,腰上系着蓝底白花围裙的繁季站在了门口,白皙的脸上带着几道黑灰,说道:“白云,碗碟不够了。”
飞沐莞尔,摊手道:“你看,我说对了吧。”
白云笑呵呵的看向繁季,扬声道:“知道了,明日去镇上给你买回来。”
繁季赧然,低声道:“我尽量少打。”
白云笑道:“尽管使,咱们不差钱。”
飞沐看着繁季进了屋,悄悄的的问:“你传讯给望海那些人么?他们还在等着主上呐?”
“没有,主上这样过的不是挺好,为何要告诉他们,他们来了咱们的好日子就该到头了。”
飞沐想了一会,觉得这样不妥,可是觉得白云的话也有道理,以他一个大耳朵兔子的脑袋,想不出还有什么好方法,只喃喃道:“这样好吗?”
白云满不在乎的道:“没什么不好。”他使劲揉了一把飞沐的脑袋道“每日采点药,捉捉妖,挺好。”
飞沐的眼睛里迸发出神采:“这样真挺好。”忽然想到什么,又一点点黯淡下去:“只怕这样的日子也长远不了。”
两人说着话,繁季招呼两人道:“吃饭了。”
白云拉起飞沐道“过一日是一日吧,走,主上叫咱们吃饭了,他们可吃不到主上亲手做的饭食。”
院中一节粗大的树桩做了桌子,又放了三个稍小一点的树桩做了凳子,三人就在院里吃饭。白云喝着熬成一坨的粥,吃着炒的黑乎乎的菜,吃的西里呼噜,菜炒糊了,盐放多了,
一顿饭吃的他满脸是汗,眼睛里也出了汗 ,这饭可真难吃。
飞沐看着白云吃的欢实,微微摇头,大口的吃了起来。
饭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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