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挺喜欢你的。宋云村逮着这句话的由头,半真半假地说道。
柳州看着他,撑着地面爬了起来:我不喜欢你。我走了。他在床尾找到了自己的鞋子开始换。宋云村还在逗他:我喜欢你就行了,没人规定你还得喜欢我呀。
柳州换好鞋,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宋云村。
宋云村摸出皮夹拿了一百块,一定要塞给柳州做打车费:我就不送你了。
柳州轻笑了一下,宋云村立刻感觉老脸发红。
柳州用两根手指尖捏着那张人民币:行了你休息吧。
你什么时候回去?宋云村在柳州背后喊:你要是明天走的话我可以捎你。
我乘火车。
我捎你好了嘛。
柳州简短地回了一下头:我喜欢火车。
几点的票?
还没买,明天到现场买。柳州晃了一下手上的人民币:谢啦。然后拉开房间门,很快他的脚步声也从走廊里消失了。
宋云村躺回到床上,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八点二十五分。他觉得此刻的内心十分满足,没有来由地祥和宁静。
但是当天夜里他却失眠了。和柳州短暂的一晚上的相处,对深夜的他来说犹如麻醉剂过了时效。当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匍匐在地面上,顶上苍穹是一片深暗。他安静地伫立在大窗的一侧,那些有关经济问题的忧郁更加凶猛地缠绕住他。
06.干亲
第二天一早,宋云村出现在了火车站的肯德基里,一边喝早餐粥一边给柳州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在火车站等他了。
这么做其实没什么原由,但和心血来潮相比,他更多了点坚决的意味。翻来覆去的夜晚,翘首期待黎明,就是因为黎明来临时就可以做这样一件让人吃惊的事情。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孩子的反应。
大概等了两三个小时,到手表的指针过了十点,他的心情又出现了变化。预感对方不会再给他回信了,有可能早就看到,然后骂一句傻子,其实人早已经走掉了。
宋云村觉得一清早赶来蹲肯德基店的自己的确像个傻逼。
身边的旅客迎来送往,宋云村去店外买了份报纸,然后又坐了回来。他把一遍报纸翻完了,无事可做,只好再翻第二遍,把那些他不感兴趣的新闻和版面也读一读。终于这次,手机响了。
柳州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
宋云村接了电话,然后一边习惯性地叠起报纸,跟柳州确认了碰头的地点。
他赶过去的时候,柳州正在自动售票厅的门边,看见他就转身先进了厅里。
宋云村进去的时候大厅里人头攒动,每台自动售票机前都排着长队。但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柳州。
柳州有点欲言又止,但索性又不说话了。宋云村知道他想问点什么,但又不希望他问出来。问他干嘛一清早等在这里呢?他自己都不明确答案,临时组织语言说出来的话一定很空洞,显得没有水平。
然后宋云村突然想到了,如果柳州问的话,就回答爱上他了。这个方法好。
不过柳州还是没有问,好答案没有用武之地。
他另起话题和柳州聊了几句,问他吃没吃过早饭。柳州说没,宋云村说我在肯德基吃的,一会儿时间有多的话再过去坐会儿。
等他们买票的时候,柳州问宋云村要身份证,宋云村掏完身份证一定要掏皮夹,买票要用他的钱。本身票价也没多少,柳州就用两根手指从宋云村的皮夹里抽钱出来。
宋云村斜着眼睛想看柳州的身份证上的名字,但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还是没看清,只看到两个字,然后的确姓张,右边那个字怎么也认不清楚。
最后他就不虐待自己的眼球了,直接光明正大伸手去拿柳州的身份证:你叫什么名字?柳州也果然没有像女孩子那样捂着不让人看。宋云村把他的身份证拿到眼皮子底下一看:嗯?这什么字?
回去查字典。
柳州一边往自动售票机里塞钱一边说。
宋云村掏出手机用笔画输入法查了一下:衎啊?我还以为读衍呢。张衎没有张衍好听啊。
柳州把车票递给他,没好气地说:为什么你的话总是不太中听。
出来的时候宋云村问柳州:那你为什么叫柳州?
什么柳州?
你在小帅会所登记的名字不是柳州么?
哦,柳州反应过来了,我老家在柳州。
宋云村被噎了一下:这也行啊。你要是北京人是不是就叫北京了,柳州真是躺着也中枪。你说你干点光荣的事,比如当明星,取个艺名叫柳州,也算为家乡争光他说到一半柳州停下了脚步,右手向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请他先走,慢走不送。
宋云村合上了嘴巴,嘿嘿一乐:你还闹脾气了?
柳州受不了这老男人的自以为是了:大哥,我们没熟到这地步吧?闹脾气也不和你啊,你谁啊。
宋云村表示投降,做了一个电影里学来的动作,给自己的嘴巴上了道拉链。也没把柳州逗笑。
跟着他往候车大厅走的时候,宋云村感到了自己的无聊和嘴贱,但同时认为这孩子太一板一眼了。
上车后气氛有点冷,直到宋云村强行把柳州拉去餐车,张罗着两个人都选好盒饭坐下来开吃了,空气才随着餐车的热闹开始回暖。
不吃盒饭你中午打算吃什么?宋云村问。本来柳州不肯来餐车吃饭。
我带了压缩饼干。
嚯,那多难吃啊!
难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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