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去黄浦江,难保不会有人把我推下去。”
于是四个学生坐在酒吧的角落,与此地格格不入。
“你经常到这儿来?”苏阳道,“可否问你芳龄几何?”
“20。”
“那么老?”咚咚道,“你读高六了吧?”
“19。”
“那一定是留过级。”苏阳笑之。
“18。”
“搞什么导弹发射。”宋倪道,“他跟我同岁,17。”
“ever!大上海的酒吧可曾在乎过你是否未成年,只要够有钱,长得够好,去到哪里都是抢手货,我等鲜肉,来酒吧更受欢迎。”我说,一个招呼,柜台那边走过来一个小哥,面容清秀,与我相视一笑:“老样子?”
“是。”
两分钟后酒水蔬果立马端了上来。
“是这的熟客啊?”宋倪问。
“一般般,这儿的经理是我爸的朋友,从小对我照顾有加,没事就常来这个酒吧,招呼两三个朋友不是问题,你尽管点,全免。”
“哟。”苏阳和咚咚对我刮目相看,“没想到还是个名媛。”
“那当然。”我拿起一瓶酒给三人斟上,“这是五年的拉菲,虽然年份不长,但酿制纯粹,性子醇烈,还算不错。”我依旧显摆着对这里熟稔的掌控,“宋倪同学在美国常喝,应该对这东西很了解吧?”
“略知一二,看出来你眼光甚好。”宋倪似笑非笑。
那倒不意外,我最初寄住在陆羽泽家里就长时间睡过别墅底层的酒窖里,一入夜的黑暗无助把我锻炼成一个乐观随遇而安的孩子,于是开始神经质地和那一排排红酒说话,把他们想象成朋友,开始对空气里散发的酒香感兴趣,久而久之对红酒也有了造诣。
“酒品大概也不错吧。”宋倪说着把眼前的一杯红酒像白开水一样一饮而尽,给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不甘示弱,更潇洒地仰头,她笑,我也笑,一杯,又一杯,上演着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冷战戏码。
“你确定他俩喝的是红酒么……”苏阳和咚咚握着酒杯压抑地看着我俩,在他们眼中,我们就像是坐在路边摊豪迈的抠脚大汉,随时可能往对方头上砸酒瓶。
“陆呦你给我合适点,明天别让我抬你去学校。”苏阳想劝阻,却被我和宋倪一同怂恿:“你也喝。”
他面有难色,皱着眉喝了一口。
“装什么绿茶婊,来这里就给我爽快点。”顶住他的酒杯给他灌尽,“再来。”
“他喝酒容易上头的。”咚咚提醒我。
“红酒有什么好醉的。”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么,行了,我来喝。”说罢,拿过一杯,连自己的一起喝了。
“看不出来啊。”这平日文静的女生喝酒能那么豪迈,再一次证明我之前对她的偏见是错误的。
“笑话,我五岁跟着父母出去应酬,酒当水来喝。”
“那还说什么,继续喝。”我招呼服务员换成啤酒。
现场真的成了路边摊,完全不在意杯子里是红酒还是啤酒还是尿。
“陆呦酒量了得,喝了这些还能面不改色。”宋倪道。
“你也不差。”
我们互相假惺惺地奉承着,又拿起一罐啤酒。
“你跟一个弱女子对着干作甚。”苏阳对我斥责道。
对着干又怎么样,从小到大百般刁难我,这种嚣张跋扈的女子就应该死磕到底。
苏阳说罢,抢过宋倪手中的啤酒,“我来替她喝。”
靠……
凭什么我俩喝酒你就要帮她喝而不是我?凭什么你觉得是我欺负她不是她欺负我?凭什么你就不会觉得我其实酒量并不——虽然我酒量确实挺好。
而且,明明自己如此不胜酒力,凭什么你还要硬着头皮帮他!
“苏阳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特绅士,你以为你一次次怜香惜玉就特别有风度?其实你特别恶心,你不过就是个花心大罗卜。”我咽不下这一口气。
我后面故意加重语气,他并没有站起来揍我,看来酒已上头,只是咬牙切齿直勾勾望着我,又不知道怎么回嘴。
“是!老子就是花心,爱喜欢谁就喜欢谁!”拿起啤酒仰头就喝。
爱喜欢谁就喜欢谁。跟咚咚谈恋爱,再来强吻我,现在又和宋倪在一起,真是随性。“喝,最好喝死你。”我说。
喝到兴头,咚咚这时候也不干了,抢过还有一半的啤酒自己喝。
我靠,我现在是帮她出气,凭什么她反过去帮他,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宋倪讥诮道:“前女友当得真是无私啊,我若是苏阳,肯定会死心塌地地再爱你,哪怕是吃个回头草。”
这句话由现女友说出来真是别有一番讽刺意味。
“你说是不是?”她竟是转头问苏阳。
远远传来驻唱歌手低沉而厚重的声音——爱我,别走,如果你说,你不爱我。
而苏阳和她四目对望片刻,说道:“当然不会,如果你厌烦了对方,即使再多的爱都是负担。”
“哦?这么说,你和她分手,不是因为我?”
“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咚咚咬着唇没说什么。
我没等宋倪说下去,借着酒劲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若想撒野,别怪我把你轰出去。”
她脸色一变,没再说话。
这时候苏阳突然站起来,吓了我们一跳。
看他脸色煞白,手捂着嘴,我立马明白过来,道:“洗手间,直走右转。”
他如获救一般奔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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