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一两百人。
这群人显然是素质较高了,在冰冷的水中待了这么长时间,在岸上的浅滩上快速奔跑了几圈后,动作很快变得敏捷,尹子卿看到他们靴子里都插了短刃,向大路快速跑去。
尹子重心中冷冷一笑:不自量力。
他看向尹子卿,尹子卿点了点头,伸出手,稳稳的,尔后一挥,大喝道:“上!”
夜袭之人俱都是一惊,谁也没想到,他们早就被人给等着了!
尹子卿飞身而下,长剑如雪,瞬乎之间,便索取了几人性命,身姿旋转,狠狠地插入一人腹中,继而长腿一踢,直接将身后之人手中的剑刃踢开,其剑锋凌厉,猛然一刺,鲜血喷洒而出,又是一人倒下。
周围人都被尹子卿吓住,颇有些畏惧的神色。
尹子重扫了一眼他那边的动静,诧异地看着与平日浑然不同的哥哥。
尹子卿冲尹子重微微一笑,说不出的英气洒脱。
士兵们一涌而出,堵住了那些人的去路,几百人混战在一起。尹子重面色依旧是冷静的,然而,不断喷洒在身上的热血,依旧让他排斥。
渐渐的,又些麻木了。
他的剑如同锋利的箭头,又稳又准地刺入敌人的心脏,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个被他杀死的人了,眼前一片血雾,似乎只有漫无边际的黑夜,还有刺骨的冷风,湖面吹来血腥的气味。
“报!樊教官!敌军据点已经全部捣毁,共歼敌一千五百人,据点中所有工事,船只,武器都已收缴。”
“报!我军共损失一百余四人!”
“报!我军快船损失两艘,战舰无损!”
樊齐一一听完了报告,点了点头,大声道:“回城!”
“回城!————”
号角声吹响,楼船转了方向,战舰簇拥着楼船,向湖错城驶去。
这一浩浩荡荡的船队之后,便是横尸遍野,战火烧过的凄惨景象。没有月光,没有星星的黑夜里,船队安静地在湖面上行驶着。
付武收兵,尹子卿也收拾了战局,押送了十个活口。
樊齐回到了塔楼。
木板上响起了脚步声,推开门,付武走了进来。
樊齐正坐在靠椅上,揉了揉太阳穴。
付武静默了片刻:“樊齐,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
樊齐叹了一口气:“火药,藏在了一个小营地里,火炮当时并未炸到那里。”
付武想象到了当时的场景,走上前去安慰道:“不要太过自责。”
樊齐摇头:“是我疏忽了。”
两人沉默一阵,樊齐用力地抹了抹自己的脸,打起精神,道:“尹子卿捉到了十个活口,关在了地牢下,已经派人盯着了,明日随我去审问。”
深夜,尹子重翻来覆去,床“嘎吱嘎吱”地响着。
尹子卿虽是疲惫,仍然警醒着,起身,看着弟弟辗转不停,似乎是着了梦魇。
他走了到了尹子重床边,轻声道:“子重,子重?”
尹子重冷汗直冒,眼睛紧闭着,听到了尹子卿的声音,颤抖道:“哥——”
却仍然是未醒过来。
尹子卿爱惜地摸了摸尹子重的头发,去拿了湿毛巾擦去了尹子重身上的冷汗。
阚元阁早在之前,便让他们秘密出行北方边境,做过了几次任务,杀完了敌人,总是在校场,接受着上级的表扬。
他记得,第一次见血,他也是如此,整晚地坐着循环恐怖的梦,甚至在半夜里惊醒,之后,习惯了,便再也没有索命的鬼魂了,反而在完成了使命之后,都有了满足感。
他瞧着尹子重难安的面容,仿佛是见到了当时的自己,他掀开了尹子重的被子,睡到了他旁边。
床不宽,但还是勉强的容下了二人,尹子重十分敏感地察觉到了有个安全的热源传来,立马搂住了它。
尹子卿勾起了笑容,看着弟弟不再浑身发抖,终于是安稳地睡了。
此时,千里之外,一队押运着粮草的车队正通过层层检查,又向前方行驶。
在这陡峭的崖壁上行走,着实是考验平常人的胆量。
钟仪心惊胆战,简直不敢撩起帘子,也不敢随意和马车外的人说话。
虽说是马车,实在是太抬举了。
狭窄的车厢,外部上方还捆着东西,摇摇晃晃的,钟仪虽是会骑马,前几日颠簸得屁股生疼,让他只能趴在车厢上。
心里始终有两个念头:第一,真希望快些见到尹子重。第二,希望自己一定能安全往返。
此时正值冬日,厚厚的棉衣也抵御不了山谷的湿气,没过一会儿,手脚就冰冷的了。
直到一日,樊齐看着士兵们训练,心中仍旧是想着战略,突然有士兵报告:“报!樊教官!郧地来了一批粮草!”
“粮草?”樊齐有些疑惑,一边向外走去一边思索:奇怪,难道我给忘记了?
到了湖错城外,的确是一批官府送来的粮草,一个年轻人站在那儿,瞧见他,突然叫道:“您……您不是樊教官吗?”
樊齐眯着眼,一看,愣了:“钟仪?”
尹子卿和尹子重正在练剑,二人双剑合璧,颇有些势不可挡的剑气。
“老尹!!”
尹子重手中一顿,尹子卿连忙转了剑,二人回头。
尹子重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钟仪?”
钟仪快步上前,看着有些消瘦的尹子重,道:“还是见到你一面了。”倏尔察觉声音有些哽咽,连忙掩饰性地咳咳嗓子,笑了。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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