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路稣年故意停顿。
他歪过头,正对路稣年犀利的眼眸,“所以,不要做傻事,对我一样,对路国安也是一个的道理。”
路稣年嗤之以鼻,“路锦丰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当真觉得傅坤楠比我好?”
被迫直视路稣年炽热的眼神,他想,路稣年真的是妖,三言两语,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他颠倒是非。
路稣年的重量压得他尴尬至极,他挣扎着要推开,路稣年的神情直逼得他不容去忽视他的存在,他努力去迎合,“因为你从来不问我到底想要什么,而医生他知道如何让我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而这些你不闻不问,在今后我不奢求也不稀罕。”
“是么?”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刻他竟然在路稣年眼里看到一丝落寞。
高傲的人,原来也不完全是冷血。
错了吗?医生再好,路稣年也只有一个,这个骄傲任性独裁的男孩,他是真的栽了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待人好的方式,医生有自己的温柔,路稣年有他的细心……
沉默良久,伏在身上的重量终于挪开了,路稣年站在床边俯瞰他,“路锦丰,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活得问心无愧,别以为自己委屈全天下的人都愧对你,出了社会你才会知道在南岛没一点心眼,你只能被踩在脚底下,任由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深呼了口气,路锦丰侧过身子,拿枕头盖在头上,路稣年还在说:“给你造成的伤害既然不允许别人去弥补,就别妄图圣母一样包容犯错的人,自以为是还一事无成的,拿着点可怜的自尊心当宝,路锦丰,论哪点你都没资格让我对你好。”
他揭下枕头,坐起来,朝路稣年丢过去,“我不用你来教训我。”
路稣年稳稳当当接住枕头,丢到一边,冷笑,“我不过就事论事,脸皮算什么,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有些东西越加掩饰就证明你活得有多卑微。”
在他眼里,在他眼里……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变了味,他拿起枕头又砸过去,这次砸偏了,落在了桌上,“你真的够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和我说话。”
气得捡起落在地上的枕头和笔筒,一并丢到床上去,走出门外看见路稣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难得的皱眉头,“不要乱翻我东西。”
写字桌上有本画册,路稣年本来就不感兴趣,被这么一提醒,往椅子上一坐,拿起画册二话不说就翻。
画册里有一封信纸,自己端正秀气,初二那年少女情窦初开,而他懵里懵懂延至今日,当时收到情书他一面担心老师一面担心苏凤梅,又害怕同学看见了拿这个嘲笑他,还同学们在背后指指点点。于是把情书塞进包里,带回家夹在画册上,这个秘密只有许凉非知道,因为画册还是许凉非送的。
路稣年视线停在信纸上,眼看着就要去拿,他抢先一步夺过信纸,“这个不能看。”
“幼稚。”路稣年手长,他还没拿稳,就给路稣年抢了去,他急得抓住路稣年手腕,有什么办法,手没他长人没他高的,于是干瞪了一眼,松开手腕气呼呼地就走。
苏凤梅见他坐在石阶上,抹了抹眼睛,“阿丰,刚才凉非来找你,今天就要走了吧,等吃过饭了就去跟人家说声。”
他看见苏凤梅从厨房出来半蹲在洗水池边洗锅,竹架上摆放着三盆兰花,他走过去蹲在竹架边,离苏凤梅很近。
“妈,我真的是你的拖油瓶吗?”路锦丰手放膝盖上托住下巴,问得极其认真。
苏凤梅身体僵了下,回头看他一眼,“理发店剪的头发比我给你剪的好多了,看起来精神。”继续洗锅。
“我不习惯去理发店剪,理发师给我洗头发,他一直盯着我脸看。”路锦丰说。
“以后会习惯的。”苏凤梅洗好锅后关了水龙头,径直往厨房走。
真的是拖油瓶吗?他知道不是的,他就是想听听苏凤梅亲口说:阿丰,你是妈妈的希望,只要你过得好了妈妈才能好。可是他过得一塌糊涂,现在真的是糟糕透了,在得知路国安的是同性恋后,他就假装淡定不起来了。
自己母亲算什么,路稣年母亲算什么,现在的路夫人算什么?而过去路稣年说的路国安的情人多得数不过来,到底是真是假?路国安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想到那天路国安冠冕堂皇对自己说出那些话,他觉得好无力。
人活着真的好累,不幸的人再努力再不怎么不厌其烦地接受失败然后重拾信心也不过是只为了遇见更大的暴风雨。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会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也是会觉得这样的自己会有些傻
☆、r 45.看你不爽
路锦丰蹲在竹架边,抬头,大朵大朵的白云,像是厚厚的白花花的羊毛毯。
路稣年倚在门框上,他起身定了定,蹲得久了眼前就会一片黑,路稣年一手踹在衣袋里,他走过来站在路稣年身前。
“在想什么?”路稣年手抚摸上他脑袋,问道。
“在想医生的事情。”他说。
路稣年脸上波澜不惊,“医生和病人之间的秘密么?”
萝卜炖排骨,萝卜的气味排骨汤的香味一阵接着一阵,他揉了揉微发酸的眼睛,昨天还是肿胀今天就好多了,“以后要好好保护我,这样就会减少和医生见面了,我不去和医生见面你也少操份心,该吃饭了,我好饿。”
他从路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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