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鬼,看戒夜的样子也不过十来二十岁,居然有双杀人的眼睛,没准会成为另一个他或者我!
兜了一个大圈,我又回到这个起点。
因为工作关系,我常常要在他家陪伴他到深夜,无法回家休息,就只能留宿他家。然而我本来的房间,他给了戒夜。
我是有那么一点儿失落,我本以为那个房间永远只属于我。
还是戒夜比我更特别?
我可以自由出入三楼了,但没有特别骄傲,又不是第一次上来。
没接手前都不知道,原来的景蓝负责的工作是如此繁琐复杂,刚上任我忙得头昏脑涨。每天连三小时都睡不到,我不断处理着帮派和公司的大小事宜。
爬到他身边,才清楚知道景蓝何以为他的影子。
每一个简单动作,都代表了他的想法,我想这是他和景蓝之间的默契。他说话从来不说全,有时候连半句都说不到,后面只有意会。
景蓝足足在他身边十六年!
然而,正因为他还没有习惯身边少了景蓝的感觉,他也第一次发现其实我很了解他。
如果是其他人,真的很难短时间跟上他办事的方式节奏,可是我在他身边太久了,只是一举手一颦眉,我就领会到他心中是喜是怒。
还有日常生活习惯,什么时候习惯吃什么喝什么做什么,没有任何人教,我配合得完美无缺。
他有时也别有所思得盯着我。
我猛然想到,他会否发现其实我是爱他的?
试问除了景蓝有谁可以了解他到如斯地步?
虽然,我只是单纯不服输,不想承认自己不如景蓝而已。
跟在他身边,我要时刻保持在最佳状态,不但要反应够快,了解他的习性,代为处理黑白两道事务,连他的生活起居和安全都要照顾得天衣无缝。
一次有人暗杀,我几乎是本能得用身体挡住子弹。
不!!我不允许任何人杀死他!!
我要亲手杀了他!
子弹射入左手臂,我没理会,右手抽出枪立刻把对方解决了。
红色液体从手臂里流出。陪他上车后,我才撕开衣服简单包扎一下了事。
我越来越像他了,身上的伤疤日渐增多,手指也变得粗糙,中指和手腕部分因为长期练枪留下厚厚的老茧。
我很喜欢那些茧,看到这些痕迹,我才能安心。
我要相信,我和他以前是一样的,所以,我一定也可以杀死他。
他看到我肩膀上血流不断,突然吩咐其他人拿来医疗用具,亲手帮我疗伤。
我拒绝,毕竟他的时间宝贵,之后还有重要的会议。可是他用命令口气禁止我反抗:“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好像我还是他饲养的宠物,而非他的秘书。
他还在乎我吗?
我以为,他已经恨我入骨,又有了戒夜,只想杀掉我。
我真的很喜欢他那句话,突然扬起奇怪的愿望,希望他能一辈子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果然不正常,以前不被他当人看时,只想和他对等;现在有地位了,又想听回他那种没有感情的命令口吻。
我没有把受伤的事情放在心上,继续工作,晚上又陪伴他左右。最近因为公司有许多业务,常常工作到凌晨,有时候他睡了,我还不能睡。
才三点多,我居然觉得头很重。我明明可以熬三、四个通宵的,可能因为今天受伤。
“累了吗?”他也发觉到我的失神。
“没有。”我固执得否认,可是眼前的影像却似与我做对,不断摇晃。
“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你的伤口还没有好。”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此刻我似乎快要昏倒了。我撑着走到沙发边:“那我睡两小时,一会儿叫醒我。”还有很多工作,我不能放任自己太轻松。
他答应,继续埋头工作。我倒在他书房沙发上,闭目休息,很快陷入沉睡。
其实手臂火烧般疼痛,可我不愿意告诉任何人。我以为自己可以撑住。
什么痛我没吃过,这么一点儿小意思根本不算什么!
睡梦中想起他似乎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究竟何时却想不起来,过往似昨天才面对的画面,有时侯却像轮换前的记忆。
然而,我这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不是在书房沙发上,而是一张黑色双人大床。
是他的床!
我马上清醒,手上感觉不太一样,抬起看到手上伤口换了新绷带,而旁边地板扔着一堆染血的旧绷带。
难怪那么痛,原来伤口裂开了我还不知道!
床上还有一个人。他睡在旁边,连衣服都没有脱,看来已经累得不行了。
脸上尽是憔悴神色。最近他都睡得不好,我知道。
看着他无防备的睡脸,我突然想问问他,在戒夜面前,在景蓝面前,他能如此熟睡吗?
他说过,只在我面前睡,还记得那个承诺吗?
他,应该还记得吧——所以现在才能睡得如此理所当然。
我抬手,轻轻抚摸过他的脸。他已经不再年轻了,白晰细腻的肌肤使他看来还相当年少,但也不再完美。他老了,就和我已失去年少的美貌和轻狂一样。
一次就好,就当我做白日梦,好想看看我们到老会是什么样,撇去所有虚假的俊美外表,撇去所有身为掌权者的霸道和意气用事,单纯得坐在一起,谈谈那些我们都不曾有过的天真梦想,看日出日落。
嘴脚扬起苦笑,这梦未免太理想太天真了!
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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