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团了团扔掉,接着就脱下了外套走向他办公室的沙发。熟练地拆开套枕里的羽毛被。
“下次别开这种玩笑,多不吉利。我在你这眯四十分钟。到时候叫我。”
鞋子都没脱,人就睡熟了。
看着睡相也潇洒得非比寻常的领导,于邈不由叹了一口气。李骁岩的日子不好过,这边的大领导也没好到哪里去。
和李骁岩不一样,宁梵是实打实的实干家,每一分钱都是他自己拿命拼出来的。打从上学那会儿起,宁梵的不要命就广为流传了,不管是在学生会,还是他们私下做的兼职项目,宁梵永远是那个话最少,出力最多的,基本别人睡前他醒着,别人睡醒了他还是醒着,但是繁重的工作却已经都被他处理得挑不出一丝毛病。
他们那时的校长爱排场还不愿意出钱,动不动就让他们筹备大型展会和庆典之类劳民伤财的活动,但是办活动的钱只出可怜的零头,剩下的都让他们自己去大街上找赞助商。
有次战线拉的太大,离活动只差三天,资金才筹备了个零头。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消失了几天的宁梵忽然出现在了办公室,提了一皮包钞票,放在桌子上。
“资金到位了,司机舞美都联系好了。到时候人家忙完把账结了就行了,我去睡会儿。”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宁梵这个“机器”睡觉。后来才知道,他熬夜做了半本书那么厚的策划书和针对赞助单位的赞助规划和回馈周期分期,在人家那熬了三天才拿下。
再往后宁梵他们这一届的学生会就成了传奇一样的存在,成为书记教育后届的范本。
宁梵家里有钱有势,自己头脑好又能玩命拼,他不成功都没有理由。只是这么多年来,不管资产怎么被他越滚越大,他好像都是那么孤独。
他很少参加社交场合,除了工作,没有爱好。没有放松也没有消遣。很少出现在媒体,衣服也都是于邈买的时候顺带买的,后来就直接定做了几套。富家公子的陋习在他身上半毫都找不到。
他知道他领导心里有人,有个几乎不可能的人。所以看起来那么强硬可靠,但又那么孤独。
现在市花找回来了,他以为领导能解脱了,但是新的麻烦却又开始了。
因为市花身体状况不好,宁梵总要整晚睡不好地守着,白天还要工作,还要操心市花的病情进展,当然,这都是次要的,反正宁梵高强度作业也不是一天两天,要命的是,因为市花的出现,他的领导好像从“机器”又要变成“人”了。
“每天早上看到他,就不想去工作了。想一整天都在他身边。”
“想着马上要看见他,就一点加班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做饭真好吃,穿围裙真动人。”
“他好像胖了些了,看起来比以前结实了。”
“咳咳,小于,你看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们可以……?”
“不可以。”
当领导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于邈的回答总是斩钉截铁。
“市花心脏跟肾都不好,你现在亲他一口他都能犯心脏病,更别说别的了。”
于是,宁梵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之中。一边是自己苦苦喜欢了十几年的人,一边是越发管不住的下半身。
“你实在不行,要不试试让市花帮帮你,用手?”
“算了。”
真是坦诚相对,他更没把握控制自己不把人推倒做全套了,毕竟积压了十几年,一瞬间释放可是很恐怖的,但是,另一方面,他对方言的爱,已经执着到扭曲了,被压抑着生长了十几年的感情,就好像沉寂海底不见天日的鱼,真的捞出来重见天日,并不一定美好到哪里去。
现在这种状态,可能是稍微好一些的,真的得到方言,他也难保自己不会做出比李骁岩更过分的事。毕竟他们错过了那么多年,而且,他真的介意李骁岩。
更确切地说,是嫉恨。尤其是方言晚上叫李骁岩的名字的时候。不管是骂也好,求饶也好,这个名字好像烙在了方言的身上,这辈子都甩不掉了,几乎也要成为他的噩梦。
他不能杀了李骁岩,因为方言会知道。方言知道以后,这便又成了方言的另一个噩梦,而方言的噩梦,就又是他的噩梦。
李骁岩应付掉了几乎所有的检查,还把自己的大部分股份全部划到了当年那个搞研发的傻小子名下,自己全职作为一个管理者,经理人。再次成功躲过一劫。不得不说这个人情商确实高得吓人,在扭曲的东西在他这里几乎都能被捋直,除了他自己爱的人。
“言言真的起不来了么?这是我名下的所有股票房产,都给你,你们再试试行不行?”
“这是我的车,手表,黑卡,还有我前几天刚买的飞机,给你,你让我看言言一眼。”
于邈的医院,简直比军事要塞都戒备森严,不开着飞机大炮根本打不进来,他当年翻门爬墙的那一套,在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
李骁岩最终还是进来了,但不是于邈图他的资产,只是宁梵的意思。方言的身体自己没大碍了,李骁岩的一巴掌把方言耳膜打穿孔了,眼睛有点充血,其他到没什么。晕倒只是气血供不上,不过,这一晕倒,却一直没醒来。
医生说,是方言的神经官能症发作,梦魇起不来,强行逼其清醒对病人的精神和大脑都有一定损坏,很容易造成记忆隔断。
当然这些,李骁岩都不知道,他以为真的是来看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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