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
顾之泽喘口气,眼神有些游移,犹豫了两秒决定将装傻进行到底:师父,我真的没事。
李润野定定地看着顾之泽,深邃幽黑的眼瞳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还夹杂着深深的伤痛和失望,这眼神汹涌而来,不带一丝迟滞地穿透了顾之泽的心,锥得顾之泽四肢百骸都隐隐作痛。
你不能跟我说实话么?李润野的声音微微有点儿抖,与其说是责怪不如说是祈求。这声音配上那副眼神,顾之泽当场就跪了,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大声地呼喊着:
我说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我的命都可以,只求你不要那么伤心,不要那么苦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发誓从此以后再不骗你!
师父!顾之泽忙不迭地从沙发上滑下来,蹭到李润野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我我
他有点儿说不下去。
所以,李润野的声音空空的,让人心疼,你说没事其实是骗我的?
我我错了师父。顾之泽悔得肠子都青了,我说实话你别生气。
说!李润野的声音忽然就变了,变的冷硬决绝,刚刚还满是伤感的眼瞳里好像退潮一般所有的的情绪荡然无存,只剩下冷淡,冷得顾之泽激灵灵地一哆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快说!李润野又催促一声,又把他按回到沙发上。脸上的每一个线条都透着严肃和不满。
你个蛇精病还会用哀兵策略了!顾之泽恶狠狠地想,小爷我又上当了,亏的我刚刚情真意切地恨不得把命都给你!你个你个
顾之泽想不出还有什么词儿能形容他这个奇葩师父,只得恶狠狠地再加一句,你个蛇精病!
有本事你骂出来啊!李润野抱着胳膊在一边淡淡地说,搁心里我又听不到,多无趣!
顾之泽翻个白眼。
赶紧说,这几天你到底想什么呢?
我,我在想以后。顾之泽艰难地开了口。
以后?李润野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答案,这个问题不是早就说定了么?
师父,顾之泽用力地咽口吐沫,如果,我我不去《视窗》会怎样?
你说呢?李润野反问一句,z大本科生,既不是名校出身又不是高学历,都市报社会版记者,工作经验只有一年发稿量又少,你觉得这样的一个简历怎么样?
我如果继续留在《晨报》呢?
关于纸媒的将来,我想你很清楚。李润野有点儿奇怪,不明白顾之泽怎么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顾之泽,你不要绕圈子,你到底在想什么,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我顾之泽咬咬牙,一狠心说,我不想去《视窗》。
李润野眉头紧锁地看着顾之泽,完全不明白八戒这是闹的什么脾气,他耐着性子问:是因为担心你爸爸还是不愿意离开我?
顾之泽摇摇头。
都不是?李润野惊讶了,那还有什么理由?
你可能会觉得我矫情,也可能会觉得我自以为是,顾之泽静静地抬起头,看着李润野略带烦躁的脸,他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这些话压在他心里有一段时间了,他强自镇定地说:但是师父,我真的想自己去试试看。
什么意思?李润野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抓住顾之泽的思路。
你为了安排好了将来的出路,先去《视窗》,然后跳槽到央视,成为一名电视记者。我知道如果按照你的安排去走会少绕很多弯子,可以让我很快达到一个事业的巅峰,而且刘念或者刘丹他们都会很照顾我,就像你时刻在把控着我一样不会让我出事,你为了我好我知道。
顾之泽说着,想起过往的一年里李润野为他做的种种,心里满是温暖和感激,他站起身走过去,再度抱住李润野的腰。
师父,我真的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真的很感谢你。可是可是我想自己试试看,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规划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我想独立一些,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多远。
你嫌我管的太多?李润野把手环上顾之泽的肩头,轻声问。
不是,顾之泽拼命摇头,我只是发现自己真的太依赖你了,以前我的每一篇稿子你都会审,我做的每一个采访大纲你都会帮我修,你一直都在看着我。本来这一切都很好,可是我发现,一旦离开你我总会犯错误。虽然我一直骗自己说那是因为袁明义设了局,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熬过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就是因为我没有警惕性,没有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好才会让你被停职、让朱大哥丧命的。
李润野的心里猛然一阵刺痛,他又想起叶琛的话,想起八戒的幽闭空间恐惧症和驾车恐惧症,他曾经以为八戒已经好了,他亲耳听到顾之泽掷地有声地说虽然朱大哥的死跟我有关,但我问心无愧,当时他由衷地高兴,八戒终于学会了原谅自己不再钻牛角尖,不再把一切责任都背在肩上。可是现在看起来,他只是嘴硬而已,骨子里的那股不服输不退让的硬气撑着他。一旦风浪过去,悔恨会疯狂反噬,八戒在那段看似平静的日子里,一定忍受了太多的痛苦。
而自己竟然忽略了!
李润野把八戒抱紧,炽热的唇落在对方的头顶,慢慢地滑下来。他用拇指顶起顾之泽的下巴,深深地吻上去,舌尖裹挟着说不尽的热切和歉疚,一路熨烫到顾之泽的心底。
顾之泽隐隐地有些哽咽,李润野安抚地拍拍顾之泽的后背,把嘴唇压到他的额头上。顾之泽抽抽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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