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辰川被看穿心思,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是真的不记得了。
程容呷了口茶:你刚才看见我们的时候好像有点惊讶?
许辰川僵了一下。他正努力地装作没看见呢,对方却主动提起这茬。
以前你还太小,大概从来没注意到过吧。
许辰川大惑不解,这么坦诚莫非早就不是秘密了?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他谨慎地考虑着措辞,我爸妈他们
一直都知道。阿齐在大学里就知道我的取向了。小丽有段时间还怀疑阿齐跟我有什么呢。
许辰川仿佛听见了新世界的大门缓缓打开的声音。
程容看着他的表情,笑意加深了一分:你太小瞧他们了。
许辰川混乱的脑中突然闪过一线清明。父母为什么要让自己见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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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国齐运刀如飞地剁着肉,沈冀转了一圈找不到事做,又不能回客厅,就在一旁抓着青菜浸在水里洗来又洗去。
外头在下雪吗?许国齐问。
刚才来的路上下了一点雪籽,不知道会不会变大。
要是太冷了,就在这儿住一晚呗,客房都是现成的。舒颖丽插言道,小程那身体总不能受冻。
沈冀笑笑:没事,反正是开车。
三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
许国齐瞧了瞧沈冀的脸色,小心地问:医生怎么说?
就是那套说法呗。多则一年,少了就说不准了。也许下个月也许明天
沈冀手里渐渐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水面。
许国齐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肩,沈冀却又回过神来,发狠似地虐待那青菜。
我现在什么都不去想,阿齐。什么都不去想,就想着过一天算一天一天过去了,早上醒来看他还在呼吸,就当赚到了,又能面对另一天。我爸妈打过电话来,骂来骂去都是那几句,说我当初不听他们的,非要自讨苦吃。可我到底是赚到了这么多年啊。那时候怎么就没发现,日子一天一天过得这么快呢,抓都抓不住。
许国齐听着眼眶就红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能说什么呢?天地不仁,万物刍狗,任何言语在这样的力量面前都只是徒然罢了。
最后还是舒颖丽开口问道:小程自己知情吗?
沈冀摇摇头:我没跟他讲过。医院那边也打点过了,告诉他的都是好事。
你这又是何苦小程那种人,怎么瞒也瞒不过的,两个人一起面对也好过你自己担惊受怕啊。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我靠了他这么多年,不能到最后了还想着靠他。只是担惊受怕而已,如果这就是我能为他做的,就让我做吧。沈冀白着脸笑了笑,反正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舒颖丽听得揪心,也劝不下去了,只得说:那你也得好好保重自己,别再瘦下去了。现在他全靠着你,你不能先垮了。
我知道。沈冀深吸一口气,终于放过了青菜,我知道,我不会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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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川生活的环境很开放,同性恋受到的歧视也少得多吧?程容轻轻放下茶杯。
嗯,虽然歧视还是存在,但我身边出柜了的朋友基本都能被平等对待。
真好啊。程容笑着说,如果是生在那个世界里,一辈子也许会轻松很多。
许辰川模模糊糊地想起父母聊起过程容家里的事,好像是因为出柜而与养父母断绝了关系。他心中有些酸涩,一时找不到安慰的话语。程容却没等他开口,自顾自地接了下去:但是好过歹过,都是一辈子,还是遵循自己的心最重要,你说呢?
许辰川愣了愣,隐隐觉得程容意有所指。
他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些端倪,却只看到一丝奇异的悲悯。
人生太短了,错过一次幸福,也许就等不到下一次了。程容垂下眼去,低柔地说,别给自己无谓的压力。
我记住了。
对话到此告终。舒颖丽仿佛掐着时间出场一般,端着餐碟唤道:开饭开饭!
程容对许辰川笑了笑,径自起身走开了。
许辰川恍惚地跟上去,心里一会咀嚼着他的话,一会却又想着白祁,一顿饭吃得心神不宁。
53.番了个小外
白祁有非常严重的起床气。
闹钟响到第三遍的时候,许辰川伸手关了它,深呼吸了一下,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
上一个闹钟是放在白祁那边的床头柜上的,它用生命证明了那个决定的错误性。许辰川为它收尸时都被现场惨状震惊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白祁眼望窗外作入定状。
这种事情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许辰川还在碎碎念。
白祁半晌不吭声,末了说了句:我不记得了。
什么?
刚醒的时候做过的事,我都没印象。白祁幽幽地补上一句,你别叫我起床。
许辰川看着手中闹钟的残骸,颈上一阵发凉:我记住了。
许辰川穿好衣服起身时,白祁才刚睁开眼,漆黑的眼瞳望着虚空中的某处,神情高深莫测。许辰川转身就走。
为了个人身心健康考虑,许辰川在白祁醒来之后的十分钟内都不会跟他讲话。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刷牙的动静,白祁的视线终于对上了焦,打了个哈欠,转头看了一眼时间。
他支起身来把双腿放下床沿,脚底落到了地上,摇晃着站起来慢慢蹭了两步,把自个挪到轮椅前坐下了。刚起床时气血不畅,整个人都有点晕乎。
许辰川还在洗脸,白祁操控着轮椅进了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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