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们似乎已耽误太多时间。”他的手已放在公子显肩膀,眼神灼热,眉目含情。
☆、火色连天
楚白衣蹒跚而行,已走出十里,山顶星辰盘旋,只有几点星火,却是突然间烟雾缭绕。再回首,山顶已是一片火海,红莲山庄也了无踪影,都掩映在熊熊烈焰之中。
火势越发汹涌,火舌四下蔓延,火光闪耀间,世间万物都笼罩上一片朱色。楚白衣愣在远处,呼吸也越发急促。火海还在蔓延,他的眼中,也只有火色。一切都消失了,曾经响彻天下的红莲山庄,也在一炬间纷飞似尘,曾经繁花似锦,不过转眼之间。灰尘漫天,火光耀眼,火海无边,他也孤行离去。
不知走了多久,或是饥饿难忍,许是舌干唇焦。楚白衣再也迈不开步子,没有内力,他无法使用轻功,只能一步一步前行。履已磨破,脚底有鲜血渗出,双瞳所见之物也已罩上重影,脑子昏呼呼地几乎无法思考。他的呼吸业已困难,路边的石子硌的他脚底血肉模糊,呼出的气也夹杂燥热,他眼前一花,已倒在路上。
一双温柔的手已将他扶住,女子黛眉紧锁,幽幽道:“公子,你还好么?”
楚白衣脸色惨白如纸,已说不出话来,目光迷离而萧索。女子又扶紧了他。
健马嘶鸣,马车飞驰前行。淡蓝纱帐被风吹开,有尘土飞近,有鸟语花香。楚白衣睁开双眼,一张眉目如画、楚楚动人的脸在眼前放大。惊讶中他已经坐了起来,女子嫣然一笑,一双美目低垂,道:“公子你可醒了。”,女子身旁坐着一名老翁,老翁身着黑色外衣,面容红润,目光炯炯有神,一双微微张开的眼也盯住楚白衣。
楚白衣愣了片刻,便道:“在下谢过姑娘,不过在下须得就此别过。”
女子娥眉紧蹙,略带忧色,明亮的双眸凝注楚白衣,道:“公子这是为何?你方才醒,还得休息。”
楚白衣苦涩笑了,心下忧虑,他又何尝不想好生休息,不过他更挂心明月,已过了二十天,也不知他是否安好。他又道:“姑娘,在下还有要紧之事,必须前往荆州。”
女子嫣然一笑,眉开眼笑道:“公子如是前往荆州便不需慌张,我和家父正要前往襄阳郡,途径荆州之时,公子再行离开不迟。”
楚白衣又道:“在下多些姑娘老丈。”说着向女子与老翁行了个礼。
女子又笑了,眸中波光流转,道:“公子贵姓?”
楚白衣答:“在下姓楚,名白衣。”
女子长袖遮面,低低笑了,道:“公子的名这有趣,却是好名字,小女子姓吴,单名一个桃。这位是家父。”吴桃说着双眸凝视老翁,满目含笑。
楚白衣道:“吴姑娘,吴老丈多谢了。”
吴桃莞尔一笑,嗔道:“公子,你已谢过许多次,我耳朵都快听出死茧了。”
一路无语,过去三天,已到达荆州城外官道。健马嘶鸣,马车已停下。楚白衣下马,吴桃挑开门帘,凝注着他,眼中尽是不舍,她依然在笑,当真是一笑百媚生。她道:“公子今后小心些。
楚白衣也凝注着她,看马车缓缓离去。人的缘分,有时只有那么多,有些人注定纠缠一生,有的人却只能擦肩而过。楚白衣回首,马车也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尘土飞扬,秋风萧索。
城墙下,守城士卒站得笔直,恍如白桦。走进城门,长街尽头站着一名身着黑衣的人,这人蒙着面纱,发丝束在脑后,面纱十分厚重,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他仍旧举着一块木牌,牌子上什么也没有。楚白衣已走了上去,黑衣人转身带路。
灯火昏暗的大厅,依旧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黑衣侍女。她们不曾说话,仿佛不曾注意到这里多了个人,又或许,多个人,并无奇怪。灯火突而明亮起来,有人手持火炬走了上前,火光明亮,走近了,楚白衣才发现这人也带了面具,不过是那种黑脸、红眼的鬼面。这人声音沙哑,就像是声带早已损坏,他道:“你跟我来。”
甬道昏暗,两壁并无灯火,唯一的光源,便是鬼面人手中火把。甬道寂静,唯一的声响,便是两人走路的声音。甬道蔓延,阡陌交错,楚白衣已不知走了多久。鬼面人突然在一扇铁门前停住脚步,涩声道:“就是这里,你自己进去。”他已离开,随着他离开的还有光明。
楚白衣站在门口,黑暗悄声而至。他用力一推,门已打开。屋内灯火通明,带着青色巨目,红色獠牙面具的人已看向自己。他‘嘻嘻’笑了,淡红的眸中妖光闪烁。
鬼面人坐在一旁,朝楚白衣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他的声音有如地狱魔音,让楚白衣无法拒绝,又或许是忘魂丹的毒蛊功效。楚白衣走上前去,鬼面人已将他拉在怀中,‘嗤嗤’笑了。他道:“我要的东西,你可带来?”
楚白衣身体颤抖的厉害,他用颤抖的手摸出铸图递给他。鬼面人一双红瞳并未移开视线,他关注他的神情,是那样深情,那样专注,就好像是望住情人的眼。他甚至连看也没有看,就将铸图放在桌上。
“你。”楚白衣正想开口,又被他拉着坐下。
“你看着我。”鬼面人道。
楚白衣又情不自禁地与他对视,妖美的瞳,如红莲般邪魅,他颤抖地更加厉害,呼吸也更加急促。
“我好看吗?”他突然问。
楚白衣已沉眸,带着面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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