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唇角,道:“首先,明月公子、梨落公子暂且安顿于江兰客栈,神机教本是凶险之地,二位不可冒险。至于楚公子,我已想好了法子。”
明月并不抬头,似也赞成段玉能说法。梨落斜了眼,嘴角冷笑,道:“什么法子?”
段玉能又是一笑,答:“最能让人放松警惕,又最容易的法子。”
楚白衣已看向段玉能,夹了一口菜。后者又道:“楚公子可听说过,琳琅魔君?”
楚白衣点头,道:“神机教第一护法,琳琅魔君名讳早已如雷贯耳,我原本以为他已死去。”说着,他抿了口酒,凝住段玉能。对方也是笑了,道:“楚公子知道他喜欢什么?”
楚白衣笑了,道:“传闻他喜欢美少年。”
段玉能道:“我说的便是这法子。”
楚白衣苦笑一声,道:“你这法子确实不错。”
段玉能皱眉,面有难色,道:“我并不够美。”说罢,凝住楚白衣。
楚白衣笑了,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既然是好法子,也无妨。”
楚白衣一身翠青长衫,发丝梳在身后,脸上不着妆容,只因他已足够漂亮。‘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说得便是这般美人。他坐在镜前,明月站在身后,替他梳发。
他的手落在楚白衣前襟,双眸含笑。脸上的表情淡且温柔,他道:“你真是漂亮极了。”
楚白衣反握他手,捏在手心,道:“我竟不知,我如此美,已迷住了汝这般美人,真是荣幸之至。”
明月‘嗤’了一声,下颚靠在楚白衣肩头,笑了,道:“我好担心你,我怕你出事。”
他的脸颊挨着他的脸颊,楚白衣洁白的手指落在明月脸庞,满眼宠溺,他道:“不会有事,我不在时你才要小心。你常常害怕,教我实在不得不担心。”
明月的脸已通红,嗤嗤笑了,道:“我并非如此柔弱。”他的双手已环在他脖间,在他脖间留下一吻,他道:“你要小心。”楚白衣拍了拍明月手背,笑着道:“我会小心的”。
荆州东门,一道庄严的牌坊伫立于市街,石面已斑驳不堪,上书的文字也已模糊,仿佛无言的诉说着岁月易逝,容颜易老。这里正靠近市场,时不时有小贩路过,有人肩上担着扁担,有人手里提着篮子,泥水满地,尘埃飞扬。靠近城墙根,墙下站在一名黑衣人,手中举着个牌子,牌子上却什么也没有写,他不过是凝视远处,身形孤独,与这市场街景竟如此格格不入。他是谁,无人知。
段玉能走在前方,楚白衣走在后方。两人都穿着黑衣长衫,带着面纱。他们已走到城墙下,走到黑衣人身边。黑衣人瞧了两人一眼,反身离去。楚白衣、段玉能跟着他,穿过市街,走过小巷,来到一处粉楼。粉楼不过三层,雕栏玉栋、朱阁青瓦,这原是一处青楼。青楼旁有一条小巷,黑衣人走了进去,楚白衣、段玉能也跟了上去。
小巷十拐八弯,阡陌交错,却并不是死路,可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以为这路是死的,走上几步又总有新路。已经走了十来分钟,黑衣人在一处民房前停住。他敲了敲门,敲门的声音很有节奏,是三声长三声短,里面有人问:“阁下哪个堂口?”
黑衣人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东风去又来,西风堂口。”
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探出个脑袋,带着顶粗布帽子,这人贼眉鼠眼,眼睛小的几乎只剩一条缝,他面露谄媚,赔笑道:“原是西风堂管事李先生,请进来吧。”这人说着,已退到门后。
李管事已走了进去,楚白衣也跟着进了屋。却是这时,李管事突然停住,对正要进门的段玉能道:“你回去吧,人已经送到,与你也就无关。”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定金元宝扔给段玉能。段玉能眸色暗沉,手已握紧,不知如何是好。形势已是一触即发。
“你回去罢。”楚白衣对段玉能道。段玉能凝注起他,默默松开了紧握的手,转身离去。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瓦处照射进来。这并不是一处普通民房,因为几乎所有的民房都有厨房、客厅、卧房。说到底,无论怎样的房子都是给人住的,这里却不是。屋内只有一间房,房内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家具,更没有任何人居住的痕迹。
李管事已走到正对房门的墙壁,他不过用手在墙上敲敲打打几下,忽然间‘轰隆隆’几声,这面墙居然向后退去,一条蜿蜒且漆黑的底下通道显露出来。他走进通道,点燃了挂在墙壁上的火炬,通道立即明亮起来。李管事仍旧走在前面,楚白衣跟在身后,之前开门的人也早不见了踪影。
这条通道格局复杂,走了大约有一刻钟,通道尽头赫然是一道厚且沉重的铁门,李管事敲打铁门,铁门发出沉重的低鸣声,有人开门,门扉从中间打开。里面已不再是通道而是灯火昏暗的大厅。大厅长约二十丈、宽约十丈,墙壁四周烛火摇曳,人在灯光下透射出重重暗影。
这里并无几人,李管事停住步子,咧嘴笑了,对楚白衣道:“公子在此等待片刻,自然有人相迎,老生就此退去。”说罢,李管事已施施然走进黑暗处,再也寻不见身影。
四周不断有脚步声响起,都是些轻盈至极的步子,不过是些穿着黑衣的侍女走过,有人端着果盘,有人端着脸盆,有人空着素手,脸上的表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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