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紫色液体。
我不禁有些惴惴,不知道这白脸人发怒的话会做什么。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只见他抽出原本塞在衣兜里的手,手指按在我的肩膀上。
我拼命的弯曲身子去看,就见一只黑色的虫子嗖的从他袖子里钻出来,迅速的隐没进我的皮肉中。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白脸人,不知道他往我身上放虫子干嘛。
而那白脸人对上我的视线,竟然冲我笑了一个。
与此同时,我的肩膀针扎一样的疼了一下。
疼痛来的太突然,我还没回神呢,那痛感就如闪电般蔓延,以可感知的速度在我身上乱爬。
是那条黑色的虫子!
我疼得已经不知道到底哪疼了,想伸手去抓,双臂却都被绳子绑在身侧。
我开始发抖,这痛感真不是人承受的。
我想喊喊不了,想哭哭不出。
最后我像狗一样祈求的望着那个白脸人,如果爪子能动,我肯定开始冲他作揖了。
白脸人笑意更深,他的声音低且哑,很是漫不经心的问我,“还乱动吗。”
我抽搐的点头,脑袋都快点掉了。
他终于大发善心的伸出手,重新搭在我的肩膀上。
那条黑色虫子像有灵魂一样,飞速的从我身上爬出,回到白脸人的袖子里。
白脸人转身走了,我的身体还因为之前的痛疼余韵抖着。
良久,我终于安分下来,像真正的死尸一样挂在那里。
我死不瞑目一样半睁着眼睛,远方的夕阳如火,红彤彤的映在我的眼球上。
我忽然很想哭。
因为我好难受啊,我很不舒服。
可不可以放过我,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一瞬间我胸腔里恨意滔天,我恨所有的人,也恨自己的废物无能。
我一动不动的对着夕阳呜呜的哭,哭得像一只走失的小动物。
良久之后,我发现夕阳前似乎多出了一个黑斑。
我眨巴一下眼睛,挤掉了堆在眼眶里的眼泪,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个人。
不对,确切点说,那是一个尸。
那是小绿。
小绿变得不一样了,他的毛色好像变淡了。
在夕阳的映衬下,我错觉他的毛色透着淡淡的蓝。
小绿站在远处和我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他忽然转身,眨眼间消失不见。
我心里一空,没来得及认真体会自己的心理活动,又一滴液体从我身上挣脱出去。
我以为那是又一颗眼泪,仰头看时才知那是紫色的液体。
大概我的眼泪存量有限,哭一会儿就告罄了。
我静静地闭着嘴,睁着眼睛。
夜幕要到来了,忽然有点冷。
我无动于衷的面无表情着,冷就冷吧,冻死我算了。
☆、六
月亮出来了,我开始尸变了。
我似乎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于是我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我被骇了一跳,只见那些腊肠们在拼命的扭动。
月亮有些惨淡,明明是橙黄的明亮颜色,落在那些丧尸身上时却照不分明。
我只能看到黑色的暗影在挣扎,马上要挣脱束缚一般。
不知是不是受了他们的影响,我的身体深处也有一些躁动,焦躁不安,想毁灭,想破坏。
然而动的时候又有些犹豫,因为我还记得虫咬的痛苦,记得白脸人的警告。
不过马上我就安心下来。
我想着,既然其他丧尸如此不畏惧的扭来扭去,这说明这种活动在夜晚是默许的。
另外,地面上那个盛装液体的盆也被白脸人在天黑时收走了,连带着还有零星的几个其他丧尸的盆。
我圆睁着眼睛轻轻地晃了晃。
这动作带起的细微的风让我觉得很舒服。
我身后忽然传来绳索断裂的声音,我诧异的旋转身体去看。
只见一个黑影嘭的凿在地面上,然后又迅捷起身,猴子一样消失于枝杈横生的林子里。
这就逃跑了?
那个逃窜的身影让我隐隐觉得熟悉,我想了半天,终于一下子联想到了我之前在那栋楼里看到的那些干尸。
我又在空中晃了晃,对着亮的异常的月亮出了会儿神。
忽然感觉自己往地面方向坠了一下,我诧异的看向脚底,正对上两排雪白的牙齿。
绳子彻底崩断,我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大头朝下的自己会戳断脖子,于是立马闭紧了眼奋力蜷缩起身体。
落地之后,我挣扎着抬头去看之前悬挂我的树。
小绿恰好从树顶跳下来,落地之后毫不犹豫的扑向我,咬断捆绑我的绳子后就扯着我欲跑路。
我来不及诧异小绿的动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敏,在被带起飞奔的一刹那就直接跪了下去。
小绿被我扯得身形一顿,回头看见我死尸一样趴在地面时,立刻弯身将我扛了起来。
我像麻袋一样披在小绿背上感受着飞奔,心里还在暗自为之前的跌倒难过。
我不是为自己动作笨而难过,而是那时我明显感觉到身子发虚,被掏空了一般。
这简直还不如之前僵硬的躯体。
我想着也不知这种虚弱的状态会持续多久,进而又觉得好笑。
之前变丧尸时就觉得老天不公,偏变成这个德行。
而如今差点连丧尸也不如,又开始变得更加恐慌。
果然事情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我在小绿身上颠簸,偶然间一偏头,忽然看见远方山丘上站着白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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