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表面看上去我是做了一个聪明的选择而事实上却很愚蠢的话,我也必须这么做。做人本来就很累,做一个理智的人当然更累,可不这样做的话……虽然不这样做的话,也许也不见得会很失败吧?但我还是觉得……必须这样做,我只是这样觉得……
我正有的没的乱想着,好像听见刘奕恒跟我说了一句话,于是我扭头看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他笑了笑,说:“我问你在想什么?好半天都没眨眼了,你不累吗?”
我也笑了,说:“累。只要一想到与你有关的事就觉得很累。”
他伸手过来扶着我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就什么也别想了。”他说:“睡会儿吧,快到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我没说话,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不大习惯他的体贴与关心,这让我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忽然回到了童年时代,被大人们呵护着、宠爱着,这种感觉带来的感动与宽慰是无论多大年纪的人都无法抗拒的。我担心自己喜欢上这种感觉而不想失去,因为未来的道路是充满坷坎的,也可能让我伤痕累累,所以我不能留恋这种感觉,否则我将无法去面对更大的得失。
距离与刘奕恒分别的时刻越来越近时,我才越来越清晰地发觉自己对他有了依赖与留恋,这种感觉让我的胸口像堵着一块破抹布,可想揭去它时却已经为时已晚,因为它已经与我的血肉连在了一起,这是我让它捂在胸口时间太久的结果。
我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在刘奕恒的面前,我不能。
我一直闭着眼睛,默默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悲伤。当空中小姐在广播里告知飞机就快要降落请大家系好安全带时,我没等刘奕恒叫我,自己坐起身来。
“让我来给你系吧。”他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将安全带给我系好。
我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有些泪眼朦胧。
飞机着陆的那一刹那,我抓住了他的手。他用力地反握着,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得出,他知道我不是因为第一次坐飞机紧张才去抓他手的。他回给我的力道几乎让我想要告诉他,就这样一直握着我的手走下飞机吧!
飞机停稳之后,我们像所有乘客一样,纷纷解开安全带,排队走下飞机。他没有再握我的手,也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们默默地走进候机大厅,取回自己的行李。
回市区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时间已近午夜,大巴和磁悬浮列车都停了,我们只能乘出租车回去。我以为还可以同他一同走完剩下的路程,但在上出租车之前,他叫住了我:“我们分头走吧。”
虽然意外,但我没有说话。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然后指了指我怀中周翎的骨灰,说:“还有他。”
我把骨灰盒交给他,他平心静气地捧起盒子,轻轻地吻了一下。
将骨灰还给我的时候,他顺手将一张纸片塞进我胸/前的口袋里。“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办完周翎的事,给我打个电话。”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钻进另外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机场。
抱着周翎的骨灰,我让出租车司机把我载到离我们单位不远的一家小旅社。
我没有回马博的宿舍去,因为我想他们一定不想我把周翎的骨灰摆在房间里。我决定天亮之后先去租一套小点的房子,反正办完周翎的事以后我就要辞职,单位的宿舍也不能再住下去了。
☆、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虽然没人找我的麻烦,但以前见到我就笑脸相迎的上级领导在看见我的时候都没了往日的笑容,就像我已经不是这个单位的人一样,全都一副冷漠的表情。我对此是无所谓的,只担心他们的态度会影响我到带我的表亲进原来的宿舍楼。
下班以后,我去火车站接人。从我老家来的火车大约六点左右到上海,我可以趁天黑前的这段时间带他在上海市里转转。
但他到了之后,并没有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看什么都新鲜,哪儿也不想去,下了车就要求直接去做法事。我想好歹也要请他吃顿饭吧,于是就拖着他进了饭店,请他吃了一顿比较丰盛的晚餐。饭桌上闲聊我才知道,等着他做法事的人都排到下个月去了,天南海北哪里的都有,难怪他没有一点乡下人进城的新鲜感,原来去过的大城市可不算少了。
知道在上海现买做法事的东西会非常不方便,他全随身带着了,装了满满一只大皮箱。
吃完饭,我便没有再耽搁时间,直接把他带回单位。我们进宿舍楼的时候虽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我想也知道,他一旦做起法事来,就一定会有人来阻止。所以我就守在一楼的楼梯口,以防有人上去干扰。
果不其然,法事一开始,他又摇铃又念经,房间里还透出火光,很快就引来了保安。
我拦住他们,请求他们不要上去阻止。毕竟我们都互相认识,他们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行,但负责人一面给我讲搞封建迷信活动是违法行为的道理,一面叫人去喊人事部长。
人事部长来了之后,很不客气地对我说:“小李同志,最近你的表现一直比较反常,单位正在考虑要不要对你做出适当的处分。如果你现在不赶快停止这种行为的话,你恐怕会面临被开除的危险。你也是堂堂大学毕业生,怎么能做这种
喜欢替身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