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试著撑开手掌,却麻木肿胀至无法动弹。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另一只完好的左手捏著鱼耳炉在眼前转了一圈打量,说,是件好东西。
徐睿嵘点头说,前两天刚收的,哥窑的精品。
父子两人又饮茶闲聊了一阵,见徐振渐渐恢复状态,徐睿嵘便重拾话题,说道,我也不是老糊涂,但是我现在年纪大了,就想过几天安生日子,为了安抚他们母子,我打算把名下的寰亚股份转给霍川,今天是特意知会你一声,怕你心里有芥蒂,不过你该清楚我分给你的远比你弟弟要多许多。
徐振冷笑说,你要是觉得还不够安抚他们两,我连董事会的席位都可以让出来。不过我会提前通过增股协议,就算你把股份转给霍川,他一样当不了最大股东。
徐睿嵘自知显失偏颇,无奈的一摆手说,那就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了,我管不了,你也知道我的心脏不好,只想养花逗鸟安心养老,也需要个知冷知热的伴儿。你弟弟样样不及你,他能得的也就只有这些家私了。你呢,可以自己替自己谋取,我是不必操心的。
平心而论,家里几个孩子,徐睿嵘本是最锺意徐振的,这个儿子跟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翻版,从外貌到脾性无一不像,因为了解对方就像了解自身,所以时而默契,心有灵犀,然而,更多会感到心寒。
只因双方都将这父子情分看的如此淡薄。更何况,徐振是不喜欢女人的。玩男人不算什麽了不得的事,而彻底不喜欢女人却另当别论,特别是徐振还不愿意代孕生子。
第五十九章
徐振既然得了徐睿嵘不插手增股计划的保证,就定下心来,重新挂出招牌式的浅笑,仔细鉴赏起手中的瓷炉,对徐睿嵘说道,纹路漂亮,借我摆几天。
徐睿嵘一咬牙挥手说,拿去拿去,收来没两天我还没看够,小心别给弄坏了。
父子两又东拉西扯谈了些无关紧要的古董行情、花草鱼鸟的养玩心得,好像两个志趣相投的忘年之交,日暮西山的时候徐振起身告辞了。
单手捧著鱼耳炉,与霍川恰恰在楼梯口偶遇。
这个弟弟左手打著石膏,对狭路相逢的哥哥投以尖锐眼神,心情糟到极点反而朗声笑了一下的徐振,开口道,哈小霍,石膏打得很好看,很衬你,霍女士不愧为演技派,可惜当年没能折桂影後呢,不如重回寰亚,我保证让她摘得影後桂冠。
他是故意刺激霍川,而对方果然一如他所料的沈不住气。
身体被对方推搡著,单手捧的鱼耳炉就这麽“意外”的坠落,砸在地板上,不可避免的粉身碎骨了。
书房中霍川低头挨训,徐睿嵘气的气喘心悸,徐振分明故意激将,摔瓷炉撒气,这也就罢了,原本自己亏欠偏颇在先,最让他生气的是霍川烂泥扶不上墙,一点经不起激,毫无城府,不成器的简直不像他的种。
书房外不远处徐振看著那一堆昂贵的碎片,微弱的咧出苦笑,他的心就在几小时前也被人狠狠的摔碎,碎的比这一地瓷片更支离瓦解。
苏城让他初尝挫折滋味,这一生从未体验过的挫折。
他踢了踢徐睿嵘心爱之物的残骸,终於觉得舒爽了一点点。
迎接徐振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以及床头柜上的兰博基尼车钥匙。苏城在几个小时内抹尽痕迹,收拾完所有属於他的东西离开,就像从未存在於此过,除了那把车钥匙讽刺的鉴证著对方走的毫不拖泥带水。
也没留下只言片语,真够干脆利落的,跟昨天情意绵绵完全是两个极端。要不是清楚他的人品,徐振简直要以为他是故意引诱自己付出真心,再狠狠一脚踩碎报复从前对他太差。
徐振想要他的真心,算计来算计去竟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他还记得苏城看到那辆车时眼中的光亮,还记得谈论《背影》这首歌时他涌动的无言哀伤,记得每次手语交谈对方沈默温柔的神情,记得醒著亲吻时他眨动的浓长睫毛。
这些大概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徐振栽了跟头,郁闷难过,好在也抽不出时间伤春悲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增发股份。徐睿嵘把股份转给霍川,霍川本来手头就有10的股份,在加上徐睿嵘的22,加起来要超过徐振名下持有份额。
徐振希望通过这次增加股票发行再吸纳,自己能够拥有一票否决权,所以就要买进相当多的股份数。
紧锣密鼓的抽调现金,一时间他自己名下几家公司的财务总监被逼的焦头烂额。大部分流动资金全投到了其中。
董事会主席徐振主动请辞,只保留ceo,表面上示弱,万一霍川要拿资本跟他拼,徐振现在也吃不准徐睿嵘会不会违背承诺从後头出资帮助他吸纳股份。
两位太子爷相争,底下的人更是闻风而动,忙著站队的,急於表忠心的,伺机观望的,熬了许久终於压过徐振一头,霍川举手投足间难掩趾高气扬。
风言风语传播的快,徐振失势之类的流言飞文在寰亚私下传的沸腾。一日徐振私下在自己的会所宴请完几个较大股东,在会所小径边走边散散心,最近一个多月他忙的不可开交,今天终於最终落实,紧绷过後便四下走走舒缓心情。
叶枫没想到能偶遇徐振,月朗风清的夜晚,在静僻无人的小道上,叶枫兀自捏紧拳头,急匆匆的向徐振剖白,怕错过这一次再无机会。
他鼓足勇气,一番话说的磕磕绊绊,徐总……徐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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