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你的眼神,相貌都像极了四叔,还有你耳朵背后的痣,以及这个胎记。”他指着我的左小臂,并没有放弃,“你没有说假话,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在你看照片的时候,在洗手的时候,我都有留意。”
我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依然破绽百出。
“你掩饰得很好,只是你没发现,阿公出来看世泽的时候,我就在楼上看到了一切,我看到了你故意背过身,流出伤心的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不认我们,这些年,我们都牵挂着你和四婶,阿婆躺在床上都还念着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小刚哥哥哭了出来,他不能理解曾经那个一直尾随的尾巴,能够这么绝情的不理他,不和他相认。
小刚哥哥,不是我不认你们,是你们先抛弃了我,抛弃了我娘?我不能忘记这一切,不能对这些年的痛苦视而不见!
“牵挂?念着我们?”对小刚哥哥的话,我不屑一顾。
“每次村里人去广东打工,阿公都会拜托他们去找你们,给你们捎东西去,每年的年货,从来没有少一分,他总说,就算你是在别家长大,依然是孙家的人,不能亏待了你。”小刚哥哥的眼神中有恨,恨我的绝情,恨我的无情无义。
“广东?谁告诉你,我们在广东,我娘死了十年了,十年。不要再骗人了,我不是小孩子,我是怎么走出孙家坳的?我娘是怎么死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发疯似的吼了起来,恨意,我能感到滔天的恨意从我全身的毛孔钻出来,一直以来撕咬着我的那股恨意,得到发泄,是这么的痛快。
孙世刚对我的发泄感到不可思议,他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他们孙家人也活得不明不白,对我们母子的情况都是经过别人添油加醋的诉说而知。
他更不会知道,我娘,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只剩孤苦伶仃的我在海忠叔的抚养大,寂寞的长大。
“怎么了,不说话了,谎言被揭穿,是不是觉得很难堪?”我流着眼泪,任凭它洗刷着我的脸,“小刚哥哥,对,你是我小刚哥哥。当我被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多么渴望有一个人能护着我,让我不受其他孩子,同学的欺负,可你迟迟没有出现,你没有!我被打得鼻血染红衣服的时候,你也没有出现,小刚哥哥,你算什么哥哥。我只有拼命的帮别人做作业,帮别人干活,才能保证自己不挨揍。我能考进二中,就是这样来的。第一名,呵呵,我宁可用它来换一个能保护我的哥哥。”
“我回来,只是确认一下,我可以报复的人还有几个!”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耳边除了小刚哥哥哭泣的声音,还回荡着奶声奶气的对话。
“小刚哥哥~~”
“哎!”
“小刚哥哥~~”
“哎!”
☆、第十九章 二加二?不,一加一!
马上就要去县城念书,我的心随时都绷得紧紧的,总感觉一旦我走出去,就会在小石村和我之间产生一道裂缝,我在裂缝的另一端,无论怎么呼喊这端的海忠叔,他都会听而不见。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趴到我身边,顺手一摸,好扎手。睁开眼,就看见海忠叔笑嘻嘻的脸,不由得心情大好,“叔,怎么了,这么早就叫醒我?”
墙上挂着的时钟,正指着六点半。
“瑞宝,起床了,你马上要到城里去念书了,今天叔没活干,陪你上田家坝置办点东西,不能让人瞧不起。”海忠叔手拿我的背心和裤子,督促我起床。
我已经忘记上一次和海忠叔一起上街是什么时候,他总是有一大堆的活要干,要不就是一大早就到石场去。我倒是经常能到田家坝去,但也仅仅是去将抓到的黄鳝泥鳅卖给专门收的贩子就回家,不作多余的停留。
印象中田家坝给我的记忆就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各种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交织,还有小孩子吵闹着买零食的哭声。田家坝很穷,穷得这里的人一旦出去打工,就很多年不想回来,外面的花花世界比这里精彩了不知道多少倍。
两天一次的赶场,让田家坝在连续的几个小时内热闹非凡,一过正午,就是另外一幅萧条的景象,惨不忍睹,像是被蹂躏过一番,到处都是烂菜叶,烟头,包装袋,果皮,只有想不到,没有见不到。可是田家坝人却对赶场情有独钟,可以说是有着不一样的特殊情怀,这是大城市中人难以体会的。
在那一天,赶的场人会穿上最体面的衣服,早早的吃了饭,着急的小孩子甚至不会吃饭,故意留着空腹,到田家坝吃包子。有肉包子,甜包子,小笼包,还有油炸的豌豆饼,玉米饼。
在海忠叔再三催促下,我很不情愿的跟着他,摇摇晃晃的朝着田家坝走去。
坐车?不可能的,小石村到田家坝有八里路,一个人车费是两元,一个来回就要八元,足以够我和海忠叔一周的菜钱。海忠叔在出门的时候,也提过坐车,被我一口拒绝,“我不喜欢坐那车,晕着难受。”
这里所谓的车,其实就是三轮车。眼光独特的人,在货运三轮车上焊上铁棍,固定两块板子,就能用作拉人的客车,生意还特别好,常常挤得人满为患,也曾出现过好多次车祸,县政府也多次进行处罚,却依然没有效果。
“最后一天了,小石村,你会忘记我吗?”我脑子里面一直想着这个问题,我很怕离开小石村,因为这里有我最在乎的东西。胡婶家的胡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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