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连忙从假山后跳出来,围在男孩身边斥责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好奇地看着孩子,脸上毫无敬畏之意。
男孩怒道:“来人,给本宫拖出去,打上两百大板!”
白衣男子笑道:“两百大板?那可得把人打死。”
“谁让你对本宫无礼!”男孩小嘴一努,边上太监便怪叫着来抓男子。白衣男子皱起眉头,喃喃说了句“怎么教的孩子”。却见白衣一闪,太监们全都抓了个空。
男孩眼睛一亮,拍手道:“你会武功?”随即笑着朝太监们道,“谁能抓到他,赏黄金二十两!快!”
白衣男子摇摇头,似乎不想再理他,转身要走。太监们就在他身后一步,却怎么也碰不到他衣角。男孩怒极,亲手去抓,却扑空摔在地上。
“你们这群废物!”男孩疼得哇哇大哭,狠狠道,“本宫要把你们全砍了!”
太监们吓得赶紧跪下求情。白衣男子闻言,皱眉止步。男孩忽然不哭了,猛地一抓,扯住了白衣男子的裤脚。
“快!”男孩破涕为笑,“抓住他!”
太监全都扑上来。
白衣男子眉头皱得更深,正要甩手摆脱这群人,身后忽然想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全都住手!”
白衣男子回过头,身旁太监全都跪下了。连那任性小孩儿也擦干眼泪,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长高了不少嘛。
白衣男子远远地与那人对望,笑了起来:“陛下,好久不见。”视线却被他身旁的皇后吸引了。
皇后的发冠上,镶着一颗硕大浑圆的夜明珠。灵气四溢。
紫珠草。男人心中浮现三字。
皇帝沉默片刻,朝着男子平静道:“你,随朕来。其余人退下。”
皇后与太子皆惊呆了,但显然惧于皇帝威严,不敢追问。皇后将儿子扶起,默默退下。太子仍频频回头去瞧那人,心中疑惑万分。
御书房。
散仙站在书桌边,手中把玩着那墨锭,笑道:“御书房还是这样摆设,一点没变。”
皇帝坐在榻上,沉默地喝着茶。
散仙毫无规矩,一屁股坐到皇帝身边,嬉皮笑脸道:“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些年你可长大不少。”
皇帝皱眉,将他手拍开,斥道:“无礼。”
散仙一愣,垂下手来。忽然看到案上还摆着一碟蜜饯,随口道:“你不是不吃甜么……”
皇帝闭了闭眼。散仙不解地看着他,笑道:“你这是在怪我回来晚了?我也想早些回来,谁知道我师尊……”
“太子喜欢吃甜。”皇帝睁开眼,又是波澜不惊的神情,“他时常来御书房胡闹,因此这里备着蜜饯。”
散仙正要伸手去拿,听了他这话,心里不大舒服,只好停下手道:“哦。”
两人沉默许久。桌上茶水渐冷。
散仙脸红了红,小声道:“我还是想吃。三天没进米,我快饿死了。”
皇帝讶然,还没答应,散仙就朝蜜饯伸手了。皇帝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忍住,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
“天上是不是只过去十天?”皇帝凝视着他,轻声问,“你被何事耽搁了,整整十天?”
散仙不断往嘴里塞着吃的,眼睛盯着盘子道:“赶上我师尊度雷劫,没度成。给劈成灰了。风太大,我扫了三天的地,只找回来一小撮。”
于是两人又陷入沉默,只剩下散仙狼吞虎咽的声音。
这十年里,朝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藩王被撤,起兵造反,却遭到血腥镇压。削藩之后,太后又中毒暴毙,下毒之人正是皇帝亲叔。此案牵连众多皇室血亲,赐死的赐死,流放的流放。此后大权尽握皇帝手中,朝中一片肃杀。
十年腥风血雨。
将军大黄在削藩之乱中建下大功,被封镇国大将军。宰相明察秋毫,治国有方,被封安国公。
“皇上变了许多。”宰相府中,甘草叹道,“你见过皇上了吧?他变成现在这样,也是迫不得已。虽然当臣子的不该这么说,但是,你不在的那些年,他真可怜的很。我听说他有次躲在御书房里偷偷地哭,太监撞见,被他砍了。消息到底还是传出来了,人人都在猜皇帝哭什么。”
散仙皱眉道:“你们不是在他身边么?我以为有你们陪着……”
甘草长叹一声:“散仙啊,你是装傻,还是真的不懂?陛下他……”
一旁的将军突然冷哼一声。甘草就不说了。
散仙也不接茬,朝将军笑道:“我走之时你刚成亲,现在家中如何了?生的儿子还是女儿?”
将军的脸顿时黑了,甘草哈哈大笑:“别提了,他被长公主休了。”
散仙诧异:“为何?”
将军大怒:“闭嘴!说好的不提此事!”
甘草笑道:“这有何羞的,散仙自己人。何况散仙是仙人,说不定还能帮你呢!”然后便凑到散仙耳边,小声说了。
“什么?!”散仙一个没忍住,惊叫道,“不举?!”
将军脸上一阵黑一阵白,气得扭过头去不说话。散仙上下打量着他,思索道:“不应该啊!你这元神也好好的,仙气都快溢出来了,哪像不举,我看是憋坏了才对……”
“你们!”将军听不下去了,怒吼一声,气冲冲地走了。
散仙无辜地看看宰相,后者一脸悠闲地喝着茶。散仙疑道:“你逗他呢?”
宰相淡淡道:“我是真心希望他成家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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