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峰把发票晃了晃:“刮奖,刮不刮?”
展行没吭声。
林景峰:“小贱,过来。”
展行转过身,看着林景峰。
“我把我们的事都告诉我爸,我舅舅了。”展行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家人,你和那个女生是在相亲吗?”
林景峰迟疑片刻,他实在无法向展行解释这种家庭背景差异,索性点头道:“是,我大姨介绍的,她和那个女生的妈妈是同学。我不可能把你的事告诉家里人。”
展行:“相亲以后呢?要结婚?”
林景峰说:“我问过你,你说可以的,吃饭的时候。”
展行:“我根本听不懂你们说的话!”
林景峰淡淡道:“我以为你听得懂。”
展行又问:“那我们呢,我们是什么关系?”
林景峰沉默,许久后说:“小贱,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展行:“……”
林景峰思忖良久,方缓缓道:“他们没法接受这些,我也不能跟着你走,退一万步说,即使他们能接受,我要你留在这里。留在乡里不提了,你根本住不惯。让你来甘肃,民勤,或者武威生活,你能接受么?”
展行:“不能。”
林景峰:“所以要我离开家,跟着你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也不能接受。”
展行:“我们可以一起去上海,或者西安,或者我们都喜欢的地方。”
“我的根在这里。”林景峰打断道:“而且,你最后还是要回家的。”
展行不得不承认林景峰没错,就算在中国呆得再久,他还是得回家,回到展扬和陆少容的身边,那里对于他来说才是家。
林景峰坦诚说:“况且我还要结婚,要有小孩,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只会摸金倒斗,除此以外什么也不会,让我换个地方安定下来,我甚至无法养活自己,更没有办法养活你。”
展行终于答道:“你说得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景峰:“所以我们只是……”
展行:“没有其他的办法么?”
林景峰:“没有,你还很小,以后还会有喜欢的人,我们只是……yī_yè_qíng的关系,是精虫上脑,像很多人那样,嗯?日一炮的关系。”
展行诚恳道:“是三炮,你日了我两炮,我又日回你一炮,小师父。”
林景峰:“……”
展行笑了笑。
林景峰忽然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能感觉到展行是在刻意地开玩笑。
林景峰:“走,都处理完了,今天下午去敦煌。”
展行说:“我不想去了。”
林景峰:“那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展行小声说:“我想回家。”
林景峰疲惫地吁了口气:“先得去报失你的护照。”
展行说:“不用,我回北京找二舅,他会帮我解决的。”
林景峰说:“我送你回北京。”
展行说:“你给我买张火车票,再买点路上吃的就行。”
林景峰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如是,展小贱的初恋只持续了三天两小时四十一分钟,便不出意料地结束了。
武威火车站:
展行捧着杯咖啡,坐在火车站的角落。
林景峰排在买票的队里,几次回头看,最后买了两张去北京的火车票,一张揣在兜里,一张交给展行。
“走。”林景峰说:“火车快开了。”
展行朝前走了一步,林景峰拉住他的手,把他抱在身前,二人在喧闹的进站乘客流中,安静地站着。
林景峰把展行送进站台,送上车,展行趴在卧铺上一动不动。
人来人往,换牌子,展行意识到林景峰还在,忽然转头:“你不下车?”
“我……”林景峰说:“我在西安下车,还有点事。”
“哦。”展行失望地翻了个身,面朝墙壁侧躺着。
林景峰躺在对面的铺位上,睁眼望着铺顶,一动不动,火车出发,十点后车厢熄灯,夜晚的黄光从窗外投进来。
硬卧铺位上一片安静。
林景峰在静谧中开口说:“小贱。”
展行唔了声,没有转过身。
林景峰:“你记得么?师父和你说过的,次数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展行:“是‘小贱,过来’。”
林景峰:“……”
林景峰本想说的不是这个,然而展行一提,反而又好像是这句。
展行的牛皮糖属性太彪悍,林景峰走到哪,展行便理所当然地跟到哪,每次兜心窝一脚把展行踹开,过不了多久又屁颠屁颠地粘上来。
就连印象里最深刻的话,不过也就是一句“过来”。
林景峰叹了口气:“以后出去,在社会上,不要问太多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会耐心和你解释,只会觉得你很烦。世界上的坏人比好人多,别太相信陌生人。”
“像我,我就是坏人,你认错了人。”
展行又唔了声。
林景峰:“不分场合乱开玩笑的性格,也得改改。别人不是你父母,不一定能容忍你。只会觉得你的性格很浮,不踏实。”
展行:“知道了。”
林景峰:“小贱,师父其实是真心……”
躺在中铺的大妈甲插嘴:“年轻人,有点活力是好事嘛。”
林景峰:“……”
隔壁中铺的大妈乙:“就是嘛,像我孙子也不安分,成天对死家里人,把他爹妈当仇人一样,年纪到了,自然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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