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奚川看着三个人,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抢过其中一个人手中的相机,声音沉冷,“不准拍。”
被摔在地上的相机,瞬间四分五裂。
就算是再绅士的人,也有发怒的时候,更何况,杜先生其实并不是一个绅士。
杜奚川不像是祁木言那么的温和,四个人一时愣住了。
直到对方再砸了一部相机,这下才反应过来。
其中一个人紧紧抱住仅存的相机,“我们有自由报道权和采访权,你这样是犯法了,你侵害了我们的合法权利!我要把这些都写进报纸!”
杜奚川面无表情,朝着人走过去,那个人连着退了两步,说不出话了。
祁木言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一个男生,学了一个学期的跆拳道,特别精于女子防狼术……
这样的场景,居然派上了用场……
女子防狼术有很强的实战性,是陈威猛苦心孤诣的研究出来的,用来对付男人的话,男女通用。
祁木言忍了好久了,这里是学校,他本来想着息事宁人,但是现在,他实在不想杜奚川为自己出头。
相机被少年一个回旋踢给踢在了地上,在人没反应过来之前,祁木言又一脚,把地上的东西踢到了身后的湖里。
其实他是想把人踢到湖里面去,现在是夏天,刚好可以让那三个人清醒下,顺带降降火。
“我……我要把这件事报道出去!什么“钢琴王子”都是屁!你这是持强凌弱。”
两个人对抗四个人,实在算不得持强凌弱,不过愤怒的几个人不这么觉得,大概是平时报道歪曲事实多了,这会儿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工作。
不过是顷刻间,器材居然全部报销,他们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恶劣的采访对象!
关键是少年身边的那个男人,脸色太过恐怖,吃不准对方的实力,几个人一时被唬住了,竟然也没敢上前硬来。
相比起四个人,祁木言倒是更担心杜奚川,对方的情绪不是很好。
杜奚川的自我管理能力很好,在那个度之内,如果超过了度,就会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他拉着人的胳膊走到了车子旁边,“回去吧,我累了。”
杜奚川坐上了副驾驶,开了车窗看了眼路边,几个不甘心的人,似笑非笑的说出了四个字。
“持强凌弱。”
带着几分的玩味,声音却很冷,几个人突然心往下沉了沉。
这算什么持强凌弱,完全定义不对,他有义务纠正对方。
———
两个人在车上的时候,祁木言主动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一再的表示自己并没有受伤,心情也没受到半分的影响。
杜奚川点了下头,脸上依然没有什么的表情,余光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腿挺漂亮的。”
祁木言愣了下,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方说得是自己刚刚踢的那一脚。
好像重点有些不太对,不过杜奚川能这么说,大概心情也还好……
他也没料到,安保居然会把记者放进来,而且还是不入流的那种八卦杂志。
之前学院的领导是有找他沟通过,希望他能接受杂志的采访,说这样对他还是学校都好,算是双赢。
但是他拒绝了,本来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也没想想到,居然还会有后招。
他莫名的有些愤怒。
———
两个人回到了家,祁木言整理了下房间,大四的毕业晚会之后,马上就是他的期末考试。
他已经复习了一遍,大致没什么问题,学校课本上的知识,或者已经发生过的案例和公司的事情比起来还是要浅显很多。
他跟在杜奚川实习了一个暑假,虽然开始觉得晦涩难懂,但是从深入浅,之后的课程都会变得轻松很多。
除了上课的那些时间,课外祁木言很少把时间花在课本上,但是那些系统的理论,他还是要有所了解。
从六月开始,z大的交流与合作办事处陆续公布了很多的资料,其中有不少和国外学校合作的交换生计划。
祁木言在考虑,要不要去国外的学校交流学习一年,他在杜奚川身边这么久,不自觉的变得越来越依赖对方,很多的事情会第一时间想着去征求对方的意见,大概是因为对方每次都能为自己解惑,让他觉得豁然开朗。
并不是说不好,但是长此以往下去,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完全的独立,如果对方是他的退路,他很难进步。
他也想能独当一面,而不是一直在对方的羽翼下,他想和人并肩的站着,而不是对方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
他一直记得自己的承诺,帮对方分担,当对方的壁垒,虽然现在和目标离得有些远。
祁木言这几天一直在想,怎么开口和对方说这件事,后来决定等晚会之后再说。
他也知道,杜奚川对他的控制欲有些不正常,每天上下班都要亲自送才安心,又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去国外一年。
但也正是这样,他才更想让彼此暂时的放开一段时间,长远的来看,这样对两个人都比较好。
有些事是必须得去经历的。
杜奚川从浴室出来,就看见祁木言蹲在地上喂伊恩,少年穿着宽松的衣服,低头间露出了后劲的一块红色的痕迹。
那是他留在对方身上的印记,他看着心情舒畅了不少。
祁木言站起来的一刹那,杜奚川伸手抱住了少年的腰,对方的身上有种让他安定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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