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坐在瑞祥饭店的圆桌边,其他事自有能说会道的老妈应酬,不过小倩的父母也没挑理,只说这孩子人老实可靠,将来小倩跟了他不会受委屈。就这么着玉林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把两家的亲事定了。玉林妈就张罗着下聘礼还请了人算了好日子,腊月十二,婚礼如期举行。
那天他们家的远亲近邻都道喜来了,院子里热热闹闹的,锣鼓喧天,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大红双喜字贴在大门上,显得格外喜庆。院门口停着一排宝马还有一辆加长版的林肯轿车,玉林家就一个儿子,所以他爸说得办隆重些。
宴席桌摆了满满一院子,玉林和小倩两人张罗着给长辈敬酒,走到师傅这桌时,玉林望见陶就坐在师傅身边,玉林的眼睛不觉就湿了,他先举起酒杯,说话声都有些颤抖,“陶陶,哥对不起你。哥先自罚一杯。”玉林的眼泪就跟着一齐流了下来,淌进辛辣的酒里,咽进了他的肚里。
众人都纳闷地盯着玉林和陶。师傅赶忙站起来,笑呵呵地替玉林解围,“看这傻小子,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过去不愉快的事就别想了,来,师傅祝你们俩白头偕老,早点生个大胖小子。”玉林于是又陪众人痛饮了一杯,走时还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默默无语的陶。
那晚玉林醉得一塌糊涂,最后那些憋足劲想闹洞房的玉林的哥们只得失望而去。玉林的新婚之夜过得很平静,半夜醒来,他望着躺在身边的小倩——自己的媳妇,突然觉得小倩很可怜,自己也很可怜,两个人这辈子明知道不会恩恩爱爱不会有激情却还要躺在一张床上,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他一时想了很多,他原来是想等有了孩子就跟小倩离婚,这样他爸妈抱上了孙子也就不会逼他另娶。他是真的放心不下陶。
师傅放了玉林半个月的蜜月假,也等于说他腊月里可以不用来上班了。腊月二十大马两口子也回洛阳过年去了,阎伟两口子也回家了,瓷器厂就剩了师傅和陶。玉林有时也过来,他主要是过来看陶,因为瓷器厂放了假,师傅有时候外出备置年货,偌大的厂子里就只剩了陶一个人,玉林怕他闷得慌,也是借机想多抱抱他。
大年夜陶是在师傅家里过的,师傅的两个哥哥一家人全来了,小凤也回来了,另有师傅六七十岁高龄的老母亲。听说师傅一共是兄弟三人,以前师母在的时候老太太一直由师傅抚养,师母不在了家里冷冷清清的老太太于是被二哥家接走了,只是过年的时候轮流在三家团圆。现如今儿孙满堂,老太太只管享她的清福,只是小凤一直让她放心不下,小凤是她最心疼的孙女,是她看着长大的。只是这孩子脾气暴躁,只要有点不顺心,随手操起东西就往地上摔,就连师傅也管不住她,好在现如今在读高中,慢慢地也开始学懂事了。
只是今天晚上小凤对陶的态度很傲慢,师傅每年底都要给女儿侄子们发压岁钱,师傅怕冷落了陶,也封了个一万块钱的大红包当着众人的面给陶,陶没敢接。小凤一把从师傅手里抢过去,拿眼瞟着陶,嚷嚷道,“爸,你钱多了没地方花啊?从大街上拣回个小瘪三,供他吃供他喝供他读书,还送钱给他?我才是你的亲女儿呢,咋没见你对我这么大方啊?”
陶真想愤然一走了之,但他想这么做会使师傅在家人面前很难堪,而他又不会说话,更帮不了师傅什么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淡然处之,尽管自己心如刀割。是啊,小凤说得没错,自己本来就是流浪街头的小瘪三,是师傅收留了他,他这一年多来一直在努力报恩,他做到了问心无愧,至于外人对他怎么看,他不在乎。
陶的平静让师傅也很震惊,师傅知道今晚是大年夜,闹将起来不好收场,于是师傅向他的宝贝女儿挥了挥手,皱着眉嗔道,“红包你拿去吧,下回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这几年在学校里书都白念了。”说完,招呼他的两位哥哥继续喝酒。
吃了年夜饭照例要守岁,不到十二点不能睡觉。客厅里开始搓起了麻将,小孩子守着电视机一边吃水果瓜子一边看文艺晚会,陶坐在沙发上有种被孤立的感觉,在这个家里只有师傅心疼他,不把他当外人,而师傅是一家之主,不可能只守着他一个人。于是陶给师傅发了一条短信,“师父,我要回厂去。”
师傅正在桌子上打麻将,他其实一直很担心陶,看到陶发来的信息后就叫大嫂替他一会儿,自己这才抽身离开,将陶带进楼上自己的卧室。
师傅递给陶一个大红苹果,拍拍陶的肩膀说,“陶陶,今晚是大年夜,师傅知道你心里委屈,师傅心里也不好受,如果你真想为师傅好,就不要走。今晚就在这里陪师傅,困了的话就躺在师傅床上睡。闷的话先看会儿电视,好不好?”见陶还是默不作声,于是师傅让陶偎在自己胸前,亲了一下陶的脸,“陶陶不是说喜欢师傅吗,师傅喜欢看到陶陶开心的样子,像师傅这样笑一个。”
师傅说着撅起嘴吹着自己唇上的胡子,那样子憨憨的很可爱,终于把陶逗乐了。
☆、11
快到午夜十二点时,窗外响起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陶被师傅叫下楼跟大家一起放鞭炮。院子里摆上了供品,燃起了香烛,陶在一旁看着师傅他们敬奉祖宗神灵叩头烧纸钱,他心里空落落的,是啊,自己的家人嫌弃他谋害他,他们肯定以为自己那晚在河里被淹死了,他们现在也像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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