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
那晚真的很多人,十多二十个,盛况空前,不过,都是认识的,以前在外面就熟识的。八零后,年纪虽小,个子很高,家底不薄,赌起钱来很放得开,像敢死队,我这样的伪老板只能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我们围着那张钢化玻璃桌坐成一圈,姐夫坐在我的左边,练煜坐在我的右边,晋极和晋军坐在对面,阿莹坐在晋军旁边,老阿叔坐在玻璃桌的一个直角上,弓着身子,非常低调。
还没开场已经像是集市一角,好不热闹,因为有些人的确好久不见,相互打起招呼来。晋民也上来了,右手手指夹着一支五叶神,左手手掌打在右手的手臂上,站在圈外,平淡的表情,只是来看个热闹。
“怎么样?今天搞大一点?五元打底,十元必闷一圈,最大一百,好不好?”晋极一边欻欻的洗牌,一边征询大家的意见,眼睛看向那几个年轻的小伙子。
“好。”小伙子们异口同声。
“你们呢?”晋极转过头看向我们这边。
练煜狠狠的咳嗽两声,哼哼的,有点鼻塞,右手擦一下嘴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四方形的纸巾,微微一笑:“我都说不来喽,你这个家伙。”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把家伙说成“咋活”。
“你没有发言权,我问阿文呢!”晋极又显示出他的霸气,看着我。
“少数服从多数,我没什么意见。”其实我赌金花十赌九输,最好是小打小闹,打发一下时间,但顾着面子,就一刹那,又戴上了伪装,翘着二郎腿,两只手分别搭在练煜和姐夫的身上,摆出一副优越姿态,装得无所谓的样子。
“小一点嘛,那么大,哈哈。”姐夫和阿莹小声的叨咕一句,无人接话,他们不再作声。
晋极开始发牌,先发自己,由右向左,逆时针转圈,转到老阿叔那里,老阿叔蹭一下站起来,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哈哈,不要发我的,我不来,我看你们搞,这么大,我搞不起。”说完,歉意的欠一下身子,很虔诚,很有礼貌的样子。
晋极跳过他,继续,每人三张牌,发完了,啪的一声,把剩余的扑克扔在桌子上,撩开堆在桌子中央的纸币,五元的,十元的,还有一张扑克牌:“这是谁的?”发出疑问。
有人贪图方便,所以拿一张扑克牌先做替代。
五元打底已经有将近一百元,必闷一圈就是两百元,拿起牌,挡在手掌心里,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慢慢的错开一点点,神秘得像是查看天机,更像是害怕泄露了天机。
多数人,看完后脸上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把牌直接盖在桌面,自认输家。少数人,看完后,眼眉向上扬一杨,轻轻的把牌搁在眼前桌面上,喊价抬价,也不知道自己的牌是否真的就值那个价。还有个别的人,也不看牌,一直闷,一直闷,管它大牌小牌,闷到最后一家人才开,有时遇上好牌,一闷就中,以少换多,也很划算。
最精彩,两家或者多家持有大牌,叫价,飚价,谁也不愿开牌,狂甩几百元大钞下去,会有一家心虚,拿一张钱,大喊一声:“开了……。”“哇塞……。”有人欢喜有人愁。胜利者如同大树底下扫阔叶,一扒拉,一箩筐。输了的,自认倒霉,摸摸口袋,如同泄气的轮胎,干瘪了不少,捶胸顿足,摇头晃脑,牵强的笑。
晋民看了一会就走了,不动声色。老阿叔后来也走了,走的时候拍一拍他身边人的手背:“祝你好运,多赢一点啊。”
阿莹,姐夫,还有我和练煜,我们都属于老实人,更准确说,是属于胆小之辈,没有大牌不敢上,不像晋极,拿一手二三五竟然逼走别人一个小金花,赌场老手,牛气冲天,亦正亦邪,亦真亦假,难以捉摸。
赌金花多数时候就是要求你说大话不但不脸红,而且还要不带眨眼的,这样即使是输,也不至于输得很多,除非那天真的踩了狗屎,霉运当头。
我不仅仅胆子小,还天天踩到狗屎,那天晚上人多,有人来的时候可能踩到了牛粪,比狗屎大坨,所以我破天荒的赢了八张新版红钞。
有一手牌和练煜对决,其他人都把牌扔掉了,轮到他说话,他加了五十。我问他:“不开吗?”
他摇头,非常自信的:“不开,要开你开。”
我也跟着加了五十,绽开笑脸,不再说话,盯着他的反应,他还是自信满满:“五十。”
我收起笑容,又跟一手,一种玩笑的心态,心想,看你如何拿鸡蛋来碰石头。他严肃的神色,大喊一声:“一百。”冒出一股浑浊的热气。
这个鸟蛋,找碎!我的内心当时有一点失望,拿出一百元:“开了,不跟你玩了,呵呵。”他的是三个钩钩,我的三个尖尖,一揭开,全场哗然,登顶了,这样的两手牌相遇,不输死一家,那两家都能成亲家了。
练煜站起来,狠狠的咳嗽几声:“你们玩,我不来了,感冒,难受。”左手扶着沙发的靠背,右手撑住腰肢,挤出人群,向着背后的宿舍,走了。
“我床顶有牛黄解毒片,还有夏桑菊,一个纸箱装着,要什么,你自己去拿。”看着练煜快要消失的背影,晋极站起身来,大喊。
后来,阿莹也走了,剩下几个男孩和几个男人,因为输了或者因为赢了,还坐在一起,吆五喝六,嘻笑怒骂,一直玩到凌晨三点多,接近四点。
“你们现在敢回去吗?”晋军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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