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一下腰上的皮带。
我操...黑眼镜这王八犊子玩意儿,脑子有问题吧?
没事,脱什么裤子...
这会儿,我的脑子已经转了山路十八弯,黑眼镜这人还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揣测他的想法,有的没的我都一顿瞎猜测。
怎么了就这让我脱裤子,都是大老爷们光个屁股要干什么,我心中一动,这大雨滔天的,莫非他这是兴致来了想跟我到外面游泳去?还是想把我拿到外面涮一下,回来炉一锅汤?
不,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不像是喜欢吃人肉的主。
偏偏在这个时候,脑海里面响起了小花的那句话---你丫的小心不要跟他多接触,看你傻乎乎的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还有前天晚上的事情一起袭上心头...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手心捏了一把汗,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我瞥了一下他,他倒是安安分分的半蹲着,只是用眼神打量我的表情,看到玩命地用眼睛瞪着他,他无力地撇过头,脸就垮下来了,低着头咯咯咯像个老母鸡下蛋一样笑了。
风中我那叫一个凌乱。
黑眼镜摇了摇头,伸手往我腿上轻拍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说,小三爷,流了这么多的血,你到现在还没感觉到疼么?”
我莫名问道“血?什么血?”
我丈二摸不到头脑,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去看,我没穿鞋,小腿处的深色迷彩裤被划开了一道长扣子,裂口处呈现出被什么浸染过的暗色,我心说不是吧,立即把我的腿抽了过来,本来不动还好一点,我这一拽,好像还听到了撕裂般的声音,一阵抽痛从小腿处传了上来。
人在精神集中的时候,人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会变弱例如听不见别人说话,更甚者连自己身体的变化都能忽视,《三国演义》就提到了关公刮骨疗毒的事情,说的是关羽被一只毒箭所伤,华佗说要给他先切开肩膀,挂掉渗毒额骨头,单是这一说已经觉得渗人了。关羽也是个真英雄,说没问题啊,说挖就挖,还叫兄弟跟他吃饭聊天下棋,华佗拿着手术刀咔咔咔在他的手臂上做手术,他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谈笑自若。
大概是我在来的路上摔倒在什么地方了,口子还不浅,我忍不住嘶了一声,大概是因为神经绷紧了,这一下放松下来,疲惫和刺痛便从蛰伏已久的草丛里面倾巢而出。
黑眼镜斜着眼瞅了瞅“哎呀呀,这下好了,本来结痂的伤口,被你这一动又裂开了...缝针吧。”
我面目苍白,木讷地点点头“啊...嗯,好像也只好这样了。”
我小心地避开伤口,把裤子脱了下来,那一大块地方已经肿起来了,肉从里面翻出,血顺着我的腿从肉里面止不住汩汩流出,部分结痂的边缘和新鲜的血液模糊在一起,我被自己之前的淡然惊到。
黑眼镜从他的背包拿出一个急救包,手里拿着一壶酒,一边还跟我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
“哎,你说,如果我们不幸被抓住了,你说我们是装作来打猎的兄弟呢,还是做一对被世俗摈弃而决定隐居山林的...情侣?”
这货是在逗我。
我心里这么下结论。
我紧咬着牙,紧闭着眼睛做好准备,等着那辛辣的痛感上来。结果静默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感到嗖嗖的凉风吹着全身。
我只好睁开眼睛看看什么情况,黑眼镜一脸凝重,拿着酒壶,盯着我的伤口。
我沉不住气问道“怎么了?”
“啊...我想起来的路上看到一些药草,有止痛的作用...你看...”
他的意思是想去帮我弄啊,伤口是看着恐怖一点,我也不是女孩子,不至于啊,这太大惊小怪了,我摇摇头,自己夺过酒壶,深吸一口气,往上面洒...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嫩了,就算是我有心想要效仿伟大先人关云长,但无奈那一刹那...我整个脸都扭曲了,脑袋一片空白,忍不住骂出了声。疼痛一瞬间爆发出来,回味悠长,难以忘却。
看着黑眼镜利索的给我缝合,我等气走的顺了一点之后才回答他刚刚的话“我提议...你把墨镜带上,拿上一个杆子,上面绑一面旗子,我们可以做师徒,咱们组队去算命。”
黑眼镜哑然失笑。
“你就不怕我手这一抖,给你刺一腿的麻子?”
我无力笑了笑。“要刺就刺好看点的,青龙白虎太大的不好,人家以为我黑社会。”
黑眼镜带着笑意,熟稔地用剪刀把线头剪短,再一圈一圈给我缠纱布。
我如释重负,满意地看了看他的作品,谢过他,一边把裤子穿上。
黑眼镜站起来,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眼底有种说不出的专注和柔和“小三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不如你让我算一卦吧?”
我好奇他这想要卖什么药,说道“行啊...你算。”
他弯着身体就压了过来,越来越近,我不由自主往后靠,忍住想要推开他的冲动,他一点一点地缩短着我们两个的距离,若有若的呼吸扑到我的脸上,他一副魔怔的样子目光紧锁着我,就在我想喊停的时候,他保持着姿势滞住了,我心想,玩得还挺真。
我僵硬着脸,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的脚还不能动,身后抵着坚硬的墙壁,被人用一双可以媲美显微镜的眼睛探究地盯着,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
一个低沉喑哑的声音就这样飘进我耳畔
“你命里...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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