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天子给了张继科将军的封号,掌燕王军中事。张继科自从马龙就藩,当真只做燕王妃,不仅是王宫里的大小事宜管的妥妥当当,马龙在安城和京中的产业也一并交在他手里。但张继科到底是武举状元出身,最近北方有胡人作乱,张继科便到北边与将士们一同镇守边关,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安城了。
想到这里马龙便有些委屈了:虽说张继科是七尺男儿,自当燕然勒功,自己也断不会将他困在王宫里做一只豢养的鸟儿,只是一走就是几个月,连封书信都没来过,实在是过分了些。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张继科的夫君,就算两个人铁定要在一起过一辈子,成婚十年也是个不小的日子,只怕张继科压根儿没当回事儿。
马龙睡不着,干脆起身点了灯,唤来管事的太监:“过了午便差人去军中找王妃,只说我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伤了膝盖,以后怕是走不得路了。这话天黑之前一定要叫他听见,知道没有?”
主子发话,下人自然是要答应的。只是燕王殿下为了能让王妃回安城一趟,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如此晦气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傍晚,张继科正靠在椅子上看兵书,便见马龙贴身的侍卫入得帐中来,见到他也不行礼,跪下就说:“王爷下午跑马的时候膝盖受了伤,已让医生看过,只怕是不得好了……”
张继科话只听了半句就已经站起来,又听说马龙以后连路都走不了,心都揪在一起:马龙虽看起来温润谦和,其实最是要强,此时心里恐怕早就难过的不行,指不定在瞎想什么。
“废物!”张继科把手里的书往地上一砸,“王爷这么多年白养你们了,都不知道看着点?本宫不在,这一个个是都要翻天了?”
说完便往外面吩咐道:“去牵我的马来,将我的东西都收拾了派人送回安城去,军中诸事暂时全交由周将军代管。”
“将军,这是怎么了?”
张继科闻言只瞪了面前的兵士一眼:“本将军的家事,轮得到你来问?”
等张继科到安城时早就入了夜,四方城门紧闭。城门的守卫怕也是新来的,并不认得张继科,气得他将燕王宫腰牌挂在箭上直接s,he上城楼:“你可知道就算我要了你小命,王爷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策马跑到宫门口,管事公公早已在等着了,张继科也不下马,正要径直往马龙的院中冲,却被拦住了:“王爷已经休息了,还是请王妃先随老奴去更衣吧。”
张继科叹了一口气,还是下得马来,让人领着去偏殿更衣。
只是行了没几步,他便觉出不对来:燕王宫虽修的大,但是主子也只有马龙与自己两人。平日入夜后便是漆黑一片,今天却灯火通明,房檐下都挂着红色的灯笼。走进偏殿,更是张灯结彩,屋顶拉着红绸,边角处还落了些灰,可见挂了有些日子。
张继科只觉得眼底酸涩,忍不住开口问:“王宫里这是有了新人了?也不知会我一声儿,我有这么容不得人吗?”
“殿下,王爷他……”
“罢了,”张继科任人给自己系好腰带,丝毫没注意到这一身衣服的制式与他十年前的婚服是一样的,“走吧。”
只是下人并未将张继科领到马龙的寝殿,反倒是往王宫西侧去。
张继科心中更是不好受,西面是王妃的寝宫和妾室的住所。只是自从马龙就藩,两人从来都是宿在亲王寝宫,西苑不过是个摆设,也不知道马龙如今是得了怎样一位妙人,竟这般看重。
行了一路,自有宫人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张继科心里正想着事儿,哪里会注意自己是被引到了燕王妃的正殿——燕栖宫。
迈过一道门,便有一条红毯直伸到眼前的台阶,又往殿内去。
张继科进得殿中,满目皆是红烛,将屋内照的恍若白日,只见马龙身着青色冕服,眉目含笑,从内室走到正厅来。
张继科再看周围,哪里还有其他人,回头开口却是一句嗔怪:“你竟骗我?你这腿不是好好的?”
马龙闻言笑意又深了几分,但是并不答话,只走过来牵张继科的手,将他引到内室的小桌前坐下。
桌上除了摆了几样两人爱吃的菜,还有一盘饺子并一壶酒,两只玉制的酒盅做成剖开的匏瓜形状摆在两人面前。
至此张继科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十年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竟如昨日。
张继科也不说话,主动将酒斟满,把其中一个酒盅举到马龙面前,半抬着眼睛看他:“王爷请。”
马龙看张继科面色红润、眼目含春,一双睫毛打着颤,郑重地接过他递来的酒盅。
张继科也双手端起这小巧的酒杯,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喝掉杯中一半的酒,又将酒盅交换,才将酒饮尽。
马龙放下酒杯:“继科,十年前我俩没能好好喝这杯合卺酒,今日终于是将这个礼成了。”
张继科心中也是感怀,大婚之日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提起筷子便去夹那盘饺子,咬了一口却说:“怎么是熟的?”
马龙握着他的胳膊:“你赶了这么远的路回来,胃肯定饿的难受,怎么敢让你吃生东西?一会儿还得叫人盛一碗饺子汤来,原汤化原食,这样才好。”然后又打趣张继科,“更何况你又生不出,吃生饺子也不……”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饺子堵住了嘴。
张继科的确是饿了,愣是把这婚礼当做了宵夜,马龙也由着他,干脆和他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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