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跟着出来一看,满脸赔笑道:“贵客,里面不能进去。”
风七问:“为什么?”
小厮说:“因为后面是赌大的。”
风七问:“什么叫大的?”
“前面是赌银子、赌金子、赌家宅,后面是赌老婆亲人、赌恩人仇家,还有赌命了。”小厮说。
赌命?
风七和李咎对视一眼,如果刀红绫真的在深水赌坊,那只会被藏在这赌命的地方!
风七问道:“小哥,我不赌,我进去看看行吗?”
小厮笑道:“不行的,小公子你什么都不赌,那门口的乌岭双煞就不会放你进去。”
李咎说:“我赌了。”
风七惊问:“你赌什么”
“没老婆也能赌。”李咎对小厮说,“烦请小哥带路,我进去后看见合适的就赌。”
小厮笑道:“贵客好魄力,既然如此,那就请进吧。”
说着他就引着李咎和风七往黑漆大门走去,乌岭双煞没有拦他们,而是又搜了一遍身。
穿过黑漆大门,是一条光线微弱的长廊,最前方有一扇朱漆大门。朱漆大门前依旧站着两个人,小厮介绍说:“这是青岭双煞。”
青岭双煞还是搜身,连头发也被解下来看有没有藏暗器,风七都被搜烦了。
进了朱漆大门,终于来到一个大园子,典型的苏州园林模样。九曲回廊,假山堆石,流水潺潺,屋上有黛瓦绿苔,墙角有修竹芭蕉,园景间点缀着葱茏的草木,要不是他们从大门进来,怎么都想不到这样雅致的去处竟然属于一个赌场。
一路过来,看见园内至少散落着十多个小亭子,有的位于假山顶,有的位于小湖边,还有的在竹林,亭子周围用竹帘蒙着,里面都影影绰绰的有人。每一间亭子外面都立着一个男子,戴着黑帽,穿着黑衣黑裤。
他们走进园子深处的竹林,来到一间无人的小亭子。小厮与亭外的中年男子耳语了片刻,就向李咎他们告辞,说自己只管外场。中年男子迎上前说:“贵客……”
突然他身后一阵喧哗,有个人大吼说:“赌不起就不要赌!”随即听到巨大的落水声,高处假山上的亭子里跳下来两个人,齐齐掉到水中后互相痛打,翻来滚去,一副要致对方死地的模样。
假山亭子边的黑衣男子着急地劝道:“二位有话好说!龙老板,陈大侠,有话好谢啊!”
十多个守卫纷纷冲上来,将水里的两个人拉上来,那俩家伙上岸后还在互相亮招,“猛虎掏心!”“猿臂飞山”“惊风急雨!”……
黑衣男子指挥说:“快,给二位大侠拿干布来,要软和的,拿新衣,拿热汤!”
所谓的龙老板和陈大侠均是鼻青眼肿,擦干身体又想扭打在一起,黑衣男子一手拉一个,说:“一位大侠消消气,换下湿衣裳,喝杯热茶。”
他接着说:“东家定了规矩,深水赌坊内只能文赌,决不能武赌,但凡在赌坊动手的,终生都不能再进入,所以二位喝完了茶,就请吧。”
“什么破规矩;龙老板吼道,“叫你们的东家出来!”
“就是,让他出来!”陈大侠帮腔道。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道:“东家事务繁忙,恐怕不能待客。”
“你!”龙老板作势要砸东西,突然感觉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那黑衣男子竟然紧紧扣住了他的脉门,黑衣男子哪里是什么赌场的伙计,分明是不知从哪里请来的高手!龙老板顿时软了,灰溜溜而去,陈大侠见他走了,也不自讨没趣,大声说着临跑之前的场面话。
这时,有人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嗤笑。李咎和风七转身去看,发现是个瘦高个子的青年,除去那只显眼的鹰钩鼻子和过于长的下巴,他的长相还算不错,一身的锦衣华服。
中年男子小声地介绍:“他叫毒公子,是玉山毒夫子的徒弟。”
“毒公子?”风七冷笑,“他是毒公子,我就是毒老子。”
毒公子显然听到了这句话,狠狠地剜了风七一眼,若不是在赌坊内场动手就会被赶出去,他肯定抓一把毒粉兜头撒在风七脸上。
中年男子把李咎和风七重新引入亭子,说:“二位是第一次来,只能多听我啰唆两句。我们深水赌坊不比其他地方,在这里赌钱,几万两黄金都不算什么,倒是赌其他的要分外小心,要守规矩。”
于是李咎和风七就听了一大堆的奇闻逸事。
有一次“凌绝圣手”要请“震河东,办一件难事(这也算是赌命的一种),震河东不愿意,凌绝圣手便邀请震河东来赌,顺便把家里十二个小老婆都输给了他,震河东便去办了,他断了一条腿,然后带走了凌绝圣手的十二个小老婆。
比如“天合帮”的帮主和“水泊寨”的大当家有世仇,害得两家年年血斗,死伤无数。后来两人在大赌坊的主持下赌了一把,约定谁输谁自尽,好让两个帮派冰释前嫌。结果天合帮输了,帮主非常霸气地抹了脖子。
还有“尸毒老蠹”和“毒公子”打赌,说毒公子不可能认识他身上带的一百种毒药,结果毒公子不但一一说出了毒药的名字,连带它们的药性和来历都清清楚楚。尸毒老蠹无地自容,当天就宣布退出江湖,躲回关外去了。
……
所谓的规矩,就是不能动武,愿赌服输。
风七不屑道:“什么毒公子,我看是娘娘腔!”
年男子说:“毒公子倒真有点儿古怪,他在赌坊住了有半个月了,赌了十场,赢了六场,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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